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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宦躬身应诺。随后和燕九、戴洛追赶前部士卒。
与崔宦部同行的还有近千的南安羌人眷属,这个部落共有两百多个家庭;到肥子后,这个部落会被打散分拆,泰山四周的一两百个农庄每个农庄都会而且只会安置一个羌人家庭。
雷弱儿和两三百羌人士卒依依不舍地和家人叙话道别,神色间很是哀戚。他们不知道,部落被打散后,是否还有重聚的可能,不知道落户青、兖意味得福祸,不知道日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但是,他们没有选择,因为他们知道,胆敢抗令,不仅是自己,连带着家眷,都会立即被处死。
离开的队伍渐行渐远,羌人士卒纷纷归队,继续回营地劳作。雷弱儿慢悠悠转身,四处晃荡;新义军收编了他的士卒,对他却没有任何安置;看着其他人成队成屯成建制地忙乎劳作,他孤零零地身影,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
“很难受?”一个冰冷的话音闯进了雷弱儿的世界。
雷弱儿迟钝地转过身,发现说话之人是新义军那个军帅石青。石青的神色很平静,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透出的冰寒冷漠让雷弱儿不寒而栗——这人必是杀人万千不形于色之辈。
“汝还没明了自己的出境?”
石青嘴角微微翘起,带着明显的讥嘲。“汝早该死了,战败之时,便该死了。只因新义军不愿损耗自己兄弟,这才答应纳降,汝因此得以存活。实话说吧,汝现今所得,全赖新义军所赐。汝若能明白其中关窍,是汝之福,若是不懂,哼。别说一个小小的部落酋长,便是蒲洪,石某能杀也是一刀杀了。在石某面前,汝等不过一蝼蚁耳!”
雷弱儿如坠冰窟,只感觉心脉血液全部冻结了。眼前这个人实在够猖狂,实在够狠辣,说话赤*裸*裸*地,不带任何虚饰。令雷弱儿悲哀的是,这人偏偏将自己和南安羌人捏的死死的。雷弱儿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作?对方难道不明白,上位之人应该礼贤下士,虚若怀谷;应该以恩义结好部属,应该一视同仁地受降纳叛吗?
“汝之过往一切。身份、部属、地位。已随战败而去,此时此刻,汝一无所有。若想再度拥有,好生拿命去拼去挣吧。”
石青毫不顾忌雷弱儿的心思,继续刺激着,说到最后,他冷哼一声:“好自为之!”,言罢,径直离去。
走出十几步后,身后突然响起雷弱儿艰涩的声音:“等等。”
石青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去看,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阵,身后再度传来低沉的声音。雷弱儿似乎十分用力地挤出来一句话:“石帅。你让雷若儿怎么做?”
“汝力大槊沉,也是一员猛将。若想重新为自己挣个名分地位,为家人挣个富贵安逸;就来石某身边作亲卫吧,日后随石某冲锋陷阵。”石青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负手而去。
雷弱儿一听亲卫两字,吐血的心都有,他堂堂一部之酋,枋头顶尖的人物,在新义军竟然只能作一名亲卫!眼看着石青越行越远,他暗叹一声,一咬牙,追了上去。既然是亲卫,自然需要跟在主将身边,随时护卫了。
“能屈能伸是为大丈夫。好好干吧,千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雷弱儿亲卫的主将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地向后甩了一句话。
雷弱儿闻言一惊,却不知说什么好,他干脆闭上嘴,只默默地跟在石青身后,在忙碌的营地四周转悠。
“破符。回来了。段勤怎么说?”石青瞧见丁析走过来,先行开口招呼,丁析率部和衡水营一道一直在淇河上下游弋,联络段勤、刘国之事交由他负责。
丁析行了礼,恼火地说道:“段勤、刘国两个东西太油滑了,只是虚应故事,靠不住的。他*奶*奶*地!他们良心被狗吃了,也不想想,若不是新义军,他们不定已被蒲洪火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