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简洁的回答,让我听得毛骨悚然。
她的声音极其的生硬冰冷,并且缓慢。
在这漆黑的夜裏面,只有女人面前的火堆微微散发着光亮。火光的颜色照耀着女人的脸蛋,却显得愈发苍白。
我以为我听错了,咽了咽口水不是很确定的问了一句:“给……给谁烧纸?”
或许是我的样子的确很好笑,那女人竟然微微笑了一声,然后开口低声道:“给我自己烧纸……”
这次我保证没有听错,瞪大了眼看着那女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等我心裏有点儿别的想法,那女人却是又一次开口道:“我们老家有一个习俗,如果一个人置身在外,身边又没有任何亲人的话,就会在自己生日当天为自己烧一点儿纸。这样的话等着自己死了以后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怕没有钱用。”
我能感觉到自己蠕动着的喉结稍微平静了一下,心裏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你要烧也白天烧不行啊,大晚上的,差点吓死我了。
什么地方还有这么一个扯淡的习俗?
烧了纸难道还能像在人间一样存在阴曹地府的银行不成?
我又忍不住联想到江冰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在那老头的店铺裏面,我还看见了纸糊的苹果手机以及手枪啥的。
没等我开口说话,那女人又一次轻声解释道:“今天是我二十三岁生日,我家里就只有我母亲在老家那边。所以就按照家乡的习俗走了一遍。”
听了这话我点了点头,但是却总觉得这女人有点儿隐瞒了自己的年龄。看着她的模样我觉得她肯定不止二十三岁。
不过我也没在意,毕竟谁都想年轻,也许是人家故意撒谎的呢?
回答完我的疑问以后,那女人继续烧着手里剩下的纸,边烧还边念叨着一个人名。
“瑶雨露、瑶雨露……”
我听过这上面的道道,好像是说在给别人烧纸的时候要念着那人的名字,如若不然的话那人会收不到你烧的纸。
但是我转念一寻思,刚刚这女的说这是给她自己烧的。那这个名字的话,是不是也就是她的?
我也不打算走了,站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叫瑶雨露?”
那女人没有搭话,而是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承认了。
也就是这眨眼的功夫,瑶雨露手裏面的纸全部被她丢进了面前的火堆,化为了灰烬。
等着全部烧完以后瑶雨露站起身来冲我微微一笑,道:“烧完了,我要走了。”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这前面没有路灯,一个人走夜路小心点儿。
说这句话完全是处于自己的本职,虽然我不是什么刑警,但好歹也算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
瑶雨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她冲我点了点头就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我不知道她要去哪,也没打算跟着过去看看什么的。
只是让我有点儿不解的是,我看着她走路的样子有点儿怪。双脚有点儿坡,好似一个腿长一个腿短一样。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她的双腿有点儿不协调。好像一个有点儿粗,一个有点儿细。
我也就是觉得好奇,并没有在这上面细下功夫。看了看面前已经彻底变成灰烬的火堆我也没有在犹豫,直接转身走了。
走了没有两步,起了一阵小风。我有点儿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生怕那堆灰烬中还有点儿火星,在引来火灾什么的。
火星是没发现,转头过来,我却发现刚刚那女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前后差不多也就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这女的咋能走那么快?
我心裏感到有点儿奇怪,只是等我寻思一会儿就明白了。
估计刚刚那女的就住在附近,只是一拐弯就到了家也说不定。
我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最近变的有点儿神经兮兮。
我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多半就是因为最近的这个案子。
在我看来这个案子现在是愈发的复杂,总感觉这背后甚至还有更大的阴谋。
先是主持人后来又是歌手,到最后又到了这个无名男尸身上,其后还出现了尸块被盗的现象。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被人安排好的一样。
主持人和歌手俩人认识职业也差不多,凶手杀他们肯定是有正常的原因。也就是说杀人动机是肯定存在的,只是目前还没有挖掘出来而已。
只是这个无名男尸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道无名男尸生前也和主持人以及歌手有同样的身份,并且两人还认识?
一个人走路就容易胡思乱想,我现在就是这样。可惜的是想了一路我也没有想到点儿有用的东西,到最后直接在我家小区后门那儿的商店买了两包烟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我也有点儿顾忌,生怕家里再出现点儿什么怪事儿。
我家闹贼那会儿,从贼口中说出的话,别人会认为是胡言乱语,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我也清晰的看到了马桶里有只手,以及那不断摇晃的躺椅。
想不明白的是,那贼说我家躺椅上睡着一个老头,还在那啃着自己的胳膊。这个我没看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我家楼道口处,我走了进去站在我家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想要听听裏面是否有动静。
这次倒是没有任何的意外,屋子裏面的灯也没有开,我在门前趴了接近三四分钟也没有听到裏面有声音。
我又一次的想到江冰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你家没事儿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咬了咬牙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处,然后轻轻一拧,门就被我轻松的打开来。
这个过程很简单,但是一想到我很有可能会看到屋裏面有别的景象,就忍不住冒冷汗,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发现我脑门上已经出现了一层细汗。
庆幸的是等我打开门再开开灯,屋裏面也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场景,一切的家具还是原来的摆放。
我特地留意了一下院子里,惊奇的发现躺椅也没有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