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有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上不可告天地神明,下不可告父母兄弟,唯有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之所以如此保密,既不是因为一旦说出来会令无数人头落地,更不是因为这个秘密的泄露会使国无宁日,而是……这事说出来太特么的丢人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秘密让房遗爱如此难以启齿呢?
这么秘密就是——自从成亲以来,他就从未和高阳公主同过房。换言之二人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这种无比郁闷的家庭生活,持续了三年之久。
唯一的好处就是,由于薛万彻同样与自己的老婆丹阳公主貌合神离。因为这点共同语言,二人时常相聚饮酒,最后成了忘年交。
也完全是薛万彻的关系,他才没有被完全排斥在高阳公主、齐王李佑、薛万彻结成的小圈子之外。所以,这才有了他提醒郭业小心谶言之事。
当然了,真正的核心秘密还是要对他隐瞒的,比如阴皇后囚禁李二陛下一事,他就完全不知情。
严格来说,他只能算是这个小圈子的外围。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没有完全加入这个圈子,又有着郭业和房玄龄这两棵参天大树的遮掩,在这场天大的谋反案子中,房遗爱最终轻松过关了。
朝廷下令,高阳公主、齐王李佑、薛万彻,乃至阴皇后,必须即日启程前往封国,但是房遗爱却不在其列。
……
……
高阳公主府内。
李佑泪眼婆娑,道:“姐姐,您快想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吧。哪怕是在长安被被贬为庶人都可以,我不想去南海那个瘴疠之地,我不想死呀!”
薛万彻牛眼一瞪,道:“别哭了!朝廷的决议已下,这是你姐姐能更改得了的吗?她自己还不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高阳公主叹了口气,道:“齐王,还请慎言,莫要丢了王爷的风度。咱们皇室之人,就算要被赐死,也得以礼而亡。你这样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
“风度?”李佑嚎啕大哭,道:“再好的风度,那也是对活人讲。死了万事皆休,风度有个屁用呀!我不要风度,不要体面,我只要活命!”
薛万彻紧皱眉头,道:“怂包!软蛋!想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昏了头,怎么会想要拥立你为皇帝呢?你这副样子,怎么配当一国之君?你对得起我们这些人为你做得牺牲吗?”
李佑脖子一梗,道:“姓薛的,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参与谋反,真的是为了我?不见得吧,你是为了报郭业的杀子之仇!还有姐姐你……”
高阳公主道:“我怎么了?”
“你甘冒奇险,囚禁父皇,同样不是为了我。你是因为郭业杀了你的情郎辩机和尚,只有我李佑登基,才可能为你报仇。”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母后,她处心积虑地做这么多事,同样不是为了我,她只是想要让我们父子相残。她恨父皇,恨李家,同样恨我!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我这次是被你们给害死了。”
薛万彻冷笑道:“把话摊开了说也好。不错,我们这些人都有私心,但你李佑又是什么好东西了?若不是你一心想当皇帝,能被我们利用?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我……我……”李佑被驳了个哑口无言,只得道:“我就是个废物点心,要不是你们,即便有那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即便有那个贼胆,也没那个实力!所以最后还得怪到你们的头上。”
高阳公主闻听此言,气得肝儿颤,道:“齐王,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怎么连自己是废物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对得住大唐的列祖列宗吗?”
“哼,只要能不去南洋那个鬼地方,什么我都敢认!大唐的列祖列宗怎么了?齐王的身份怎么了?这些东西能有我的命珍贵?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