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裏,李佑把嘴一撇,道:“别光说我没出息,谁碰上这种事都一样。别人不说,单说你那个夫君房遗爱。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你被逼着去南海,他能在长安逍遥自在。”
高阳公主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道:“别说了,我们的关系和你想象地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就是死鸭子嘴……”
李佑的话刚说到这,忽然一个丫鬟跑进了客厅,跪倒在地,道:“启禀公主,驸马爷来了!”
高阳公主一愣,道:“事到如今,他还来干什么?不见!”
李佑阻止道:“别呀,让他进来,我倒要问问他,看着自己的老婆去死的心情如何?我倒要向他请教请教,怎么才能和自己的老婆划清界线?”
薛万彻也道:“不管怎么说,我和他也算是朋友一场。虽然说最后这件事他干的不太地道,但之前咱们的事也没少瞒着人家,谁是谁非也说不清楚。如今咱们要离开大唐了,见上最后一面也好。”
“那好吧,就依武安郡公所言。”
……
……
功夫不大,房遗爱走入了客厅。众人见礼已毕,房遗爱就要像往常一样,挨着高阳公主坐下来。
“慢!”李佑高声阻止。
房遗爱大惑不解,道:“齐王,您有什么事?”
“哼哼,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个位子,你不能坐。”
“为啥?”
“房府卿您现在虽然官居三品,但是我姐姐高阳公主的品级可是一品。坐在她旁边,你配吗?嗯?”
房遗爱现在的官职是太府卿,驸马都尉,散骑常侍,右衞将军。一般来说,在这种场合,李佑就应该称他为驸马,再亲密点,叫姐夫也行。
称房府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就很浓了。再加上后面这句“你配吗?”,不认这门亲戚的意思昭然若揭。
房遗爱闻言也不着恼,道:“齐王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与无书乃是夫妻。在外面平起平坐,在家里举案齐眉。我坐在她的旁边,有何不妥?”
李佑冷笑道:“夫妻?嘿嘿,夫妻?这话你也真说得出口?!有句话叫做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听过没有?有句话叫做夫妻一体,你知道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就妥了。我来问你,我姐姐都跟你成亲三年了,这是多少恩情?你准备怎么报答她?我姐姐现在都要去南海送死了,你这个和她一体之人,却还在长安风流快活,算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微微一笑,道:“齐王千岁,谁告诉您我准备在长安享福了?谁告诉你我不去南海了?又有谁告诉你我要和无书分开了?”
“你还敢抵赖!朝廷的邸报上写得清清楚楚……”
“邸报上写的是我不必去南海,可不是不能去南海。不必和不能的区别,您总该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
房遗爱没理李佑,扭头对高堂公主道:“咱们夫妻一体,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们一起去南海建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