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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泠自觉偷亲被事主发现, 有些脸热,此时也不好意思看齐婴,只脸颊红红地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他大约没有发现她害羞了, 只问:“睡得好么?”
沈西泠又脸红着点了点头, 转而问他:“你呢?”
他似乎还并未完全清醒过来, 回话有些慢, 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他刚睡醒的这个样子让沈西泠觉得有些新奇, 亦高兴于自己见到了他更不同的一面, 心中的爱意因此更满涨起来。
她想要他抱抱,但因顾忌着他后背的伤便作罢了,只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看着他, 有些担忧地问:“伤口还疼么?有没有好一些?”
他又应了一声,依然是有点懒倦的样子,似乎问什么就会答什么,把沈西泠逗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唉, 她怎么会这么喜欢他呢……
她忍了忍、没忍住, 凑上去在齐婴侧脸上亲了一下, 随即就自己被自己的大胆吓住了,立刻脸红红地一股脑儿从床上爬了起来, 像是怕他笑她似的, 急急忙忙就下了床,口中还煞有介事、佯作镇定地说:“我……我饿了,我要去做点早膳吃, 你等我一会儿, 等一下我们一起吃。”
说完也不等齐婴答话, 自己一溜烟儿地跑出了里间, 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如此急急火火的, 把回过神来的齐婴逗得失笑。
他叹了口气,随即不急不忙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望着小姑娘逃走的方向,又感觉着侧脸上她留下的余温,无奈地低笑了一声:
“胆小鬼……”
两人在怀瑾院的小花厅一道用了早膳。
自打两人情定之后,沈西泠便常在怀瑾院夜宿了,如今连膳食也经常在这边用、很少再回握瑜院去,连带着水佩她们也时常轮换着到怀瑾院这边伺候,倒是让这边热闹了许多。
这天早上他们坐上桌的时候沈西泠注意到齐婴又换了一身衣服,想来是方才她去收拾早膳的时候下人们帮他重新换过药了的缘故。
沈西泠咬着筷子,欲言又止地看了齐婴一眼,又默了默,随后才略有些犹豫地问:“公子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昨天慌乱之下她顾着他的伤,分不出心思去问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如今回过神来,便压不住想问了。
齐婴闻言看了她一眼,夹了一块松菇给她,口中淡淡地答:“倒也没什么大事。”
他这样云淡风轻地开了个头,随后便三言两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尽说给她听了。
他言语虽清淡,可落在沈西泠耳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她虽然对官场知之甚少,但因在商道上行走了几年,多少也对大梁的政局有些了解。
江左之地素以世家为贵,除开如今的三姓之外,另还有贵胄豪门无数,每年春闱录的都是士族子弟,偶尔有一两个寒门上榜,要么是祖坟冒了青烟,要么就是才学实在出众。
如今齐婴秉公判卷、如此明显地表露出扶植庶族的意思,别说是那些久历官场的人,即便是她,也能察觉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他……会因此惹上大麻烦的。
沈西泠眉头蹙着,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便听见外面有小厮匆匆跑来回话,青竹出去听了,回来时脸色颇不好看,有些为难地看着齐婴,又看了看沈西泠,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当着她的面说。
沈西泠何等敏感,自然瞧出了这层意思,当即就要起身避嫌,齐婴却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继续吃饭,随口对青竹说:“无妨,说吧。”
青竹闻言扬了扬眉,似乎颇感意外,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躬身道:“风荷苑外来了些人……说是,想求见公子。”
沈西泠是很聪明的,虽然青竹这话说的隐晦,可她察言观色,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想来风荷苑外来的人并不是“求见”齐婴,而是气势汹汹地上门找他讨说法的——就如同三年前她在忘室内间的门缝里瞧见的那位韩大将军一般,是来找齐婴闹事的。
她的心揪紧了。
齐婴却没什么反应,照旧是清清淡淡的,好像对一切都早有预料似的。
他又吃了一口沈西泠做的馎饦,头也不抬地说:“去回了他们吧,就说我在养伤,不便见客。”
青竹领命,匆匆退下去了。
沈西泠的心则一直悬着,仍感到忧虑,更不想任何烦心事再找上齐婴。
齐婴见她皱着眉苦着脸,倒是笑了笑,想了想又对她说:“昨天父亲知道此事后震怒,我长兄也并不赞许,认为这样的事当徐徐图之,不应操之过急——你以为呢?”
他看着她,神情温和,像是兴之所至随口一问。
沈西泠听言一愣,却有些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