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天酒地,整天无所事事的家伙什么时候当上了县尉了?
看着虎视眈眈的牛都头,还有后面抱着水火棍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两个衙役,吴千户只好先带着队伍偃旗歇鼓,先撤退到了街头。一路的气焰嚣张,顿时荡然无存。
“老爷,这可怎么办?”
冬梅急得都哭了出来:“小姐在裏面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出事没有,会不会叫西门庆给害了?”
“爹,咱们七八条哨棍,还怕那两三个鸟人?”
吴大舅到现在也不服气自己父亲吴千户的举动:“惹得我不爽,把县衙都给砸了!”
“放屁!”
吴千户一时火起,直接给自己儿子来了个大耳光。
“你小子就图个嘴快,一点城府都没有。那县尉的位子空了多长时间,那朱知县虽然贪财,但也不是傻子。你知不知道老子为了你能当这个县尉,托人给朱知县送过几回礼?”
吴大舅虽然快三十岁了,还是一下子被打蒙了,一手捂着腮帮子:“爹,那你说咋办?”
吴千户把擦着眼泪的冬梅拉到身边:“别哭了!这宅子还有啥隐秘点的小门角门啥的么?”
“有个小门,是送米送菜的,挨着厨房。”
冬梅擦了擦眼泪。
“好!”
吴千户眯着眼看了看大门口,压低了声音说道:“冬梅你前头带路!”
这一支队伍鬼鬼祟祟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往西门庆宅子西边去了。
“头,你看这帮家伙往那边去了。”
其中一个衙役看到这一幕,提醒牛都头道:“咱管不管?”
“不管!”
牛都头抱着胳膊往门上一靠:“县尉让我们看大门,我们就看大门。剩下的事情轮不到我们管。”
“今天多好的天气啊,太阳晒在身上懒洋洋的,靠着眯一觉吧,省得去巡街了。”
“不愧是头!”
“英明!”
让吴千户和吴大舅没有想到的是,小门也关的紧紧的,吴大舅试着推了推,裏面给闩上了。
吴千户示意自己儿子起开,自己眯着眼扒在门缝上听了听,伸手招呼冬梅道:“裏面就是厨房,有人在走动。冬梅,你来叫门!”
“你们两个,门一开就冲进去把好门!”
吴大舅也安排了两个家丁等门一开,就随时行动。
冬梅定了定神,伸出一只胖手就开始拍门,边拍边喊道:“我是冬梅啊,裏面给开开门!开开门!”
裏面走动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似乎冬梅这一拍,用上了定身法似的。
紧接着,脚步声很急的,往远处去了。
冬梅虽然失望,但看着旁边的吴千户和吴大舅,只好继续拍着门:“开门啊!我是冬梅……”
冬梅嗓子就快喊破了,也没有什么动静,吴千户看了看门,虽然只是一道小门,但至少也有两个巴掌厚,靠撞是没戏的。
正在这时突然间就听到裏面有人喊着:“这边,这边,快点!”
冬梅还以为有人听到自己,过来开门,停了下来,欣喜的等着,没想到墙头却架起了一付梯子,有人爬了上来。
吴千户迎着阳光看去,只是一个面生得很的家丁,探了个头看了看自己这伙人,又下去了。
“你倒是继续拍啊……”
吴大舅这句话还没说完,那家丁又重新爬了上来,这回干脆露了半个身子出来。
“我说外面的,都是干啥的?”
吴千户手搭凉棚看了看:“快下去给我们开门,我是你家老爷的丈人……”
这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家丁吃力的提着一个水桶,裏面不知道装着什么:“我管你这厮是谁,吃家伙吧!”
水桶靠着墙头,桶底朝上直接就是一倒!
“不好!”
吴千户赶紧往后一躲,把两个家丁当成盾牌,而吴大舅和冬梅两个人都正好抬着脑袋张着嘴,给不明液体灌了一嗓子。
而整支队伍直接被这桶水给冲散了,好一点的淋湿了点,象吴大舅和冬梅这种站得比较近的,直接就成了落汤鸡。
“你大爷的,这什么东西!”
吴大舅条件反射的一闭嘴,赶紧就到一边吐去了:“这什么味道!”
冬梅干脆原地蹲下,吐了一地。
“几位,刷锅水好喝吗?”
那家丁嘿嘿笑了两下:“再来几桶怎么样?”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