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金钱豹子汤隆认真的问道。
这个问题叫帅子轩不知道如何回答,两天干活一天歇,能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汤头想问什么?”
帅子轩反问道。
自从汤隆宣布了改革计划,由每月的例钱改成铁匠们做完了活计收购,帅子轩觉得自己被汤隆拉在这裏完全是浪费时间,他几乎可以听到一个一个铜板从自己手中滑走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汤隆想也不想就找了张五贯的交子往帅子轩手中一塞:“我有些事情要细细问你,这五贯就算你的辛苦费……够你几天不开工的。”
“汤头……这怎么说话,我帅子轩也是凭本事吃饭的人。”
帅子轩理正言辞的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把那张五贯的交子塞进了袖子裏面,咳嗽了一声道:“汤头有啥就问吧,我还要去干活。”
“我问你的事情,不要给任何人讲。”
汤隆见帅子轩收了钱,把他拉到一旁空屋内低声道:“不管谁问,都不要讲。”
帅子轩突然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说是要问有没有奇怪的事情,这个问法也很奇怪,为什么要背着众人,还不让说出去?
帅子轩在山寨也算是老员工了,事情见得多,马上就咂摸出点味道来。
汤隆想了想问道:“十多天前,有没有接到铁制箭枝的订单?”
帅子轩耳朵轰的一下,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原来汤隆躲躲闪闪的,是和那件事情有关!
“没有。”
帅子轩目光有些游离:“汤头你看我们这懒得,也就打打朴刀,铁箭那种技术含量高的活计……”
金钱豹子汤隆岁数不大,但在军队里这种事情看得多了,也听自己父亲讲得多了,怎么会听不出来帅子轩话里头有问题?
“少跟我打马虎眼。”
汤隆皱着眉头说道:“我也是铁匠出身,这活是什么难度我还是心裏有数的。”
帅子轩见果然瞒不过去,苦笑道:“订单自然没有,但我们这裏有个姓毛的,制作铁箭是一等一的好手。”
“你出去寻他来见我。”
汤隆松了眉头,果然如同西门庆所猜测的一般,这箭就是梁山做出来的。
“人不在山上。”
帅子轩双手一摊:“十多日前正好歇工,那姓毛的鬼鬼祟祟独自开炉,我去上茅房看到了打声招呼,才看到他在开工。待转过天来,说是下山探亲,到现在也没回来过。”
“不在?下山探亲?”
汤隆松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你可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
帅子轩苦笑道:“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姓毛的就是不远寿张县人氏,光棍一条,父母早亡,哪儿来的亲戚?”
“我知道了。”
汤隆得了这个消息,反而整个人放松下来:“你出去吧,我问你这件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明白么?”
“小的明白。”
帅子轩心头本来不停打鼓,突然听汤隆不再问下去,也松了口气,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等等!”
汤隆猛然间一声喝让帅子轩浑身一震,站住了脚回头道:“汤头还有何吩咐?”
“那村妓是你包的吧?”
“左右不过是个相熟的。”
帅子轩堆出些许笑容来:“要不要叫来给汤头放松放松?那娘们虽然岁数大,但活好……”
“少废话!”
汤隆大喝一声:“弄了个村妓在这裏成何体统?早早送了她下山去吧!要是叫大头领看见了……”
“没问题!没问题!”
帅子轩吓得额头出汗:“小的这就去办!”
“去吧!”
汤隆从鼻子裏面重重的哼了一声。
帅子轩屁滚尿流的去了,汤隆站在屋里想了想,这铁匠铺算是顺利接手了,好歹没叫西门哥哥失望,只等着有小厮过来送饭,把消息传出去就妥了。
如果事情正如西门庆猜测的一般,只怕那姓毛的早就被丢到水泊裏面喂鱼,或者埋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这条线……还是断了啊。
等这帮铁匠用得顺手了些,就改开始打造鈎镰枪,为吹血亲兵队配备了。
话说回来,金钱豹子汤隆非常想不明白,为什么西门庆知道自己会打鈎镰枪呢?
弄不好是啥时候酒喝多了泄露出去的。
汤隆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想着。
“留几手、刘能,就等着你们来了,要不然这口景阳春可就喝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