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文忠本来是绿林出身,自追随田虎一来,立下赫赫战功,田虎拜为枢密使,和殿帅孙安一起执掌兵权。
钮文忠手下能征惯战之辈颇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四威将。
那便是:猊威将方琼、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熊威将于玉麟。
钮文忠说要会会西门庆,当即有猊威将方琼站起身来拱手道:“那西门庆默默无闻,不过是个皇城司的指挥使,又能有什么能耐?想必是董澄等三人大意,才叫西门庆占去了陵川。”
此言一出,帐中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和熊威将于玉麟齐声应和。
“西门庆才有几斤几两,值得枢密使大人亲自出马?”
“大军到处,宋军丢盔卸甲,有多少能正面抵挡我军的?西门庆无非是一时侥幸,这也太抬举他了。”
钮文忠听了沉吟不语:“如今我已经下令三路人马齐聚高平县,陵川是衞州门户,必然要去攻打。”
方琼又道:“枢密使大人何须过虑?既然已经兵聚高平县,何不大军直发盖州府?末将不才,愿意领两万人马,不拿下陵川县誓不回师。”
钮文忠听了大喜道:“如此吾便发军攻打盖州府,料想沁水、阳城也不敢来救;只要拿下盖州府,再慢慢收拾他们也不迟。”
当下钮文忠便遣正将猊威将方琼,偏将杨端、郭信、苏吉、张翔,领兵两万,即刻开拔,攻打陵川县。
而钮文忠自己则率其他六万兵马猛攻盖州府。……
衞州辉县。
剩下的两路人马已然到齐,但传来的消息让高俅大吃一惊。
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身死,固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比起这个来,西门庆用一百名吹血亲兵队扭转战局,占领了陵川县,这让高俅不能不吃惊。
豹子头林冲本来是禁军枪棒教头,默默无闻,没想到一到战场上便大放光彩,而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被敌将董澄杀死,让高俅面上无光。
林冲以一敌三,连斩敌将!
这首功毫无疑问是属于西门庆的,也是属于林冲的,但这份捷报如何写,却让高俅有些犹豫起来。
他当初的指令可是让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和西门庆一起去查看陵川形势,全然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发展。
西门庆的吹血亲兵队不可小觑!
高俅提笔起了个开头,在他的笔下,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变成受自己号令急援陵川县,一番血战之后重新夺回这个衞州的门户。
当然,吴秉彝不慎为贼将董澄所杀,纵然如此,属下牙将还是拼命占据了陵川县,把敌人赶了出去!
西门庆作为监军,被高俅偶尔的提了下名字,非常平淡的描绘成“旁观者”“把捷报三百里加急送往汴梁。”
高俅吩咐道:“亲自送往枢密院,不得有失。”
吴秉彝的死讯传来,剩下的七名兵马都监都感到他们先前就和吴秉彝一样,对贼兵估计不足。
吴秉彝武艺平平不假,但却是被敌将董澄轻易砍下头颅,得了个身首两分的下场;那七名兵马都监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盔甲有些沉重起来。
仗,不如之前预料的好打。
田虎也不是山贼草寇,而是有些二十余万正派军队,相比之下,高俅调拨的十万军队却有些不足以讨伐田虎了。
有些兔死狐悲,七名兵马都监联袂来见高俅。
其主要目的便是想让这位元帅大人多调拨些精兵良将来。
高俅对于他们的说辞,仰天哈哈大笑一阵,紧接着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你们也未免太过于悲观了。田虎就算有二十余万兵马,也是分在各地防御,更不用说伪枢密使钮文忠率十万精兵攻打盖州。怎么,你们觉得老夫打不过那个钮文忠,还是觉得自己学艺不精,无法面对贼兵?”
九名兵马都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哑口无言。
“若你们真觉得和那个吴秉彝一样,学艺不精。”
高俅用手一指桌面:“那今日就把官印都给老夫一个个缴上来,去营中做马夫!”
高俅身边酆美和毕胜二人也是一副不屑的样子,让那七名兵马都监觉得他们这次是大错了算盘。
良久,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拱手道:“末将们只是觉得贼兵势大,须小心应付才是。并无他意,还望元帅明察。”
“唔?”
高俅目光扫下来,让段鹏举顿时觉得有些背后出汗:“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半响之后,下面才断断续续应了几声。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尔等都是吃朝廷俸禄军饷的,为何面对贼兵,却生出退却念头?”
高俅大喝道:“都给老夫退下,好好反省!三日之后,全军开往盖州,和贼兵大战!”
七名兵马都监汗颜退出帐去,飞龙大将酆美呵呵笑道:“这些厢军战力就是不行,那个吴秉彝也是武艺稀松,自取死路。要是我等出动,必然手到擒来。”
毕胜也道:“虽然是十万军队,但关键时候,还要看中军这两万禁军的。”
高俅被连拍马屁,面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叹道:“区区贼兵,这些兵马都监居然有怯战之意,实在是可悲!”
“不日和钮文忠对上,便是我等二人立功之时!”
酆美抚须道:“听说那钮文忠手下有四威将,倒是少说也要砍下两三个四威将的人头,献与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