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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家夫君来接,乔英淇又怎会不识趣,含笑与他们道过别,便带着流萤及绿茵二人往候在一边的恒王府马车走去。
走出数步,她又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微微侧头望向身后的那对夫妻,见赵瀚楠体贴温柔地半扶半抱将杨佩芝送上了马车。
“谦王殿下待谦王妃真是数年如一日的情深意重啊!”绿茵感叹道。
“……走吧。”乔英淇默然,半晌,垂眸低低地吩咐。
是的,赵瀚楠确是对妻子体贴入微,关怀备至,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不知怎么的,每每看着今生的他们,再想想上一世的他们,她却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半个月后的某一日,礼部尚书在朝上以‘储君之位不宜久虚,今谦王殿下贤德,又为皇上嫡长子,无论立贤立长,皆为上佳人选,理当正位东宫’为由,正式提及册立太子一事,朝臣当中附议者众。
正元帝含笑不语,既不应允,也不反对。
“这些人分明是趁着如今殿下不在京,想借机让皇上册立谦王为太子,日后也好得个从龙之功。”流萤一面整理着被褥,一面气哼哼地道。
“瞎说什么?越发的没规没矩了。这些话也是能混说的?当今皇上圣明,无论是立谁为太子,必是经过深思熟虑,又岂是轻易能被人所左右的。”乔英淇蹙眉轻斥。
流萤有些不服气,忍了又忍,仍是忍不住道:“葛大哥在书信里说,殿下不日便能回京,那些人定是知道殿下此行立下了功劳,生怕会抢了谦王的风头,故而才想着……”
“住口!你倒越活越回去了,从来祸从口中,你难道不知?平日里我都是怎么吩咐你的?难不成这些日子过得安稳,反倒让你少了曾经的谨慎?”乔英淇脸色一沉,恨恨地瞪着她不悦地道。
这丫头明明是个聪明模样,这些年跟着她出生入死,从来不曾让她操过心,怎的如今过上太平日子,反倒让她放心不下来了呢?
流萤见她真的恼了,也不敢再说,低着头小小声地认了错,直到见她脸色稍霁,这才寻了个理由离开了。
乔英淇静静地站了片刻,缓步来到床榻前,除去鞋袜躺在温暖的被衾里,怔怔地望着帐顶出起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