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深入,连带着灵魂的颤抖。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贴合着他的轮廓,靠在他的怀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离开她,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
安愿站立不稳,被他拥紧。
空气里有许久的沉默,安愿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无法思考。她要冷静地去面对这样的局面,这都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可是当他的侵略步步逼近,她原来还是会心悸。
抓着荆复洲的手臂,安愿勉强站稳,脱离他的束缚。她又回到了那个冷清的样子,手背在唇上抹了抹,眼神讥诮:“荆复洲,你总是看轻我。”
也许是刚刚那样亲密的缠吻过,他的眼神看起来柔和很多,不再像平日里,总是带着点盛气凌人的锋利:“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
那双细长的眼睛缓缓眨了眨,她就像是疲惫到了极点,叹息着低下头:“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呢,我不是兰晓,不是你喜欢的那些有各种花名的女人。你如果选了我,就不要再去鼓楼。”
荆复洲没说话,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伸手递给她:“今晚不适合谈这些,你先去休息。”
是这家会所的房卡,金色设计,辉煌奢靡,房门数字写着的是“1502”。安愿没有接,静静看他:“你住哪个房间?”
“你隔壁。”不知怎么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
摊手,那房卡落在她的掌心。安愿不知危险将至,转身准备下楼,没走出几步,忽然听见荆复洲在后面叫她:“安愿。”
回头,安愿见他迈大步朝她走过来,把一把精致的弹簧刀塞进她的手里:“这边人多又杂,你拿着防身。”
天台上空空荡荡,他的话被风一吹,显得轻飘飘的。安愿低下头,弹簧刀的刀柄上花纹繁复精细,光泽细腻,一看就是崭新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荆复洲会忽然买把刀送给她,她只是忽然意识到,在这个空旷的天台,是她杀了他的最好机会。
握紧了手里的刀,她定定地看向荆复洲,后者已经转了身,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抽烟。如果这一刻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刀尖埋进他的心脏,一切就都结束了。那股火焰在心里熊熊燃烧,安愿深吸口气,缓缓朝着他走过去。
&#24378&#29306&#32&#116&#105&#97&#110&#108&#97&#105&#120&#119&#46&#99&#111&#109&#32&#35835&#29306&#12290高速上有车辆经过,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忽然有车猛然刹住,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喇叭声。这声音像是一阵警铃,让安愿猛地清醒了过来。她不能杀他,没有名目,没有证据,楼下全都是他的人,她就算侥幸跑了出去,也一辈子都摆脱不掉被追杀的命运。法律在保护你的同时,也约束着你,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迈出去的脚缓缓收回,带着巨大的不甘心,安愿转身下楼。
正厅里依旧热闹,荆冉在这样的热闹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安愿的背影在楼梯口一闪而过,她的目光一顿,又淡淡地收回。
一支烟的功夫,荆复洲下楼来到正厅。薛老正跟一群人聊天,那些人看起来恭恭敬敬的样子,说的无非是一些谄媚的话。他没有兴趣,只看了一眼便朝着荆冉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去哪了?”荆冉看看他嘴角没来得及擦干净的口红,把面巾纸递过去。
“随便走走。”荆复洲回答的漫不经心。
“那女孩呢?刚刚涛子说你今天带她一起来的。”
“……先让她回房间了。”荆复洲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荆冉,“你今晚就走,别在这住,也别回家,用涛子之前给过你的身份证随便找个酒店住一夜,等我电话。”
这候 * 章汜。荆冉一愣:“怎么了?”
“你不用管。”荆复洲交代完,起身去薛老那边。不远处的阿洋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跟涛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走上前去:“荆姐,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这就走吧?”
“你们想干嘛?”荆冉仰起头,那张跟荆复洲七分相像的面孔一旦严肃起来,气势丝毫不输她的弟弟。涛子见状赶快上前来打圆场,笑嘻嘻的:“荆姐您看您这是干嘛呢,洲哥都安排得好好的了。您只管放心走,我用我的脑袋跟您保证绝对没事,有我们在,洲哥那边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荆冉还想问,阿洋和涛子却都露出一脸为难。他们也是听命办事,荆冉没办法,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跟薛老说一声,咱们就走。”
“哎,好嘞。”涛子应了一声。
姐弟连心,荆复洲这几年的心思,荆冉多少知道一点。他们的童年拜母亲所赐,在继父的打压下过的胆战心惊,薛老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帮派头目,荆复洲会走上今天这条路,只不过是为了能在他面前争取到平等的人权。时间久了,荆复洲有了足够的资本,童年时候的伤痛加上如今利益的诱惑,足够让他想办法除掉薛老。
论能力,他绝对不输,可是不能服众。人人都觉得薛老是荆复洲的继父,他的发迹源于他的一手提拔。薛老如果没有理由的倒下去,荆复洲要面对的东西很多,且都不利于他。也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安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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