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他来了(1 / 1)

河内,吴恩私人诊所。“她怎么一直不醒?这都半个月了!”病房里,盛卿尧杀气腾腾地盯着还在给陆汐做检查的吴恩,仿佛他一旦说出不他不喜欢的东西,就得送上命来。吴恩细细检查了很久,摊了摊手道:“生命体征都有,也没有内外伤,脑部检查正常,胎儿也正常,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哪儿不对。”“那怎么办?这就植物人了?”“不,她跟植物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她只能算是一种昏迷,或者是沉睡了,但我尚未见过这种先例。”吴恩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盛老板,你之前说每天都给她喝血?”“我们在岛上又冷又饿,不给她喝血吃什么?”是的,他和陆汐坠下悬崖后,因为是他抱着陆汐,所以减轻了坠落在水中的冲击力,她并未受伤,但晕过去了。然后盛卿尧就带着陆汐一路顺着萨尔温江漂,被困在了一堆礁石上。捱了三天才得救,而这三天他就靠着喂陆汐喝血给她续命。陆汐喝过他用血为引研制的蛊药,有一定微妙的联系,所以他的血于她来说等于是药。吴恩蹙了蹙眉道:“可是,你身上有别人一千五百毫升的血,你忘记了吗?”“……什么意思?”“那虽然是你至亲的血,但却与你有本质的区别,如此一来相当于在她身体里建立起某种抗体。”吴恩见盛卿尧一阵茫然,道:“我记得封霆煜是陆小姐的丈夫,而且两人很相爱,其实我当初我一直没告诉雪,这蛊药并不是不可解。”“嗯?”“既然叫情蛊,那一定只有对挚爱的才有效。她喝过你以血为引的蛊药,因为不爱你才形成了精神分裂。但……”吴恩给盛卿尧说了巫蛊之术,解释了很久,告诉盛卿尧若是想解陆汐身体的蛊毒,其实只需要用她挚爱之人以血为引研制蛊药便可。雪当时并不是没有找到药引,而是她不愿意让陆汐解蛊,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陆汐的亲生母亲,她只是想利用她。他们巫族的医术不外传,所以吴恩也不可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这个。盛卿尧此时脑子一片空白,“所以,小汐昏迷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猜错,两种血无法融合形成相抗导致了她的昏迷。”吴恩说着摊了摊手,道:“你不然再找中西医看看,我确实对此无能为力。”盛卿尧顿时就急了,揪着吴恩的衣领子道:“这他妈是哪儿跟哪儿?你当初说情蛊可以让她爱上我的?”“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可你把她挚爱之人的血喂给她,这情蛊若是没解,也一定为他们俩做嫁衣。”“谁让你他妈给我输封霆煜的血啊?你这个混球!”盛卿尧勃然大怒,抬手就给了吴恩一个巴掌,打得他原地旋了一圈。吴恩不敢吭声,讪讪地垂着头。“说吧,这下子怎么办,怎么补救?小汐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盛卿尧用力捋了下头发,困兽般转了转。“暂时她没有性命危险,好生养着便可。”吴恩掐了掐眉心,又道:“我暂时真的没有办法。”“给她办理出院!”“是!”从私人诊所出来,盛卿尧焦躁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了那么久,居然是为他人做嫁衣。所以陆汐永远都不会爱上他了?那个精神分裂出来的一部分意识,也有可能要灰飞烟灭了?怎么会这样?陆汐昏睡的样子就跟睡着了似的,因为身体并没有别的问题,所以她气色还算不错,脸蛋白皙如玉。这些天都是影在照顾她,没给她上妆,但这脸却水灵得比上过妆的要好看千百倍。他低头眷恋不休地勾勒着她的脸,又惆怅又难受,“小汐,你就打算这样睡一辈子吗?多想看着你活蹦乱跳的样子。”“老板,别墅里有人!”盛卿尧正思忖着,前方阿B说道。他忙一抬头,便看到封霆煜如死神一般满身肃杀地站在庭院前,黑漆漆的星眸里荡漾着血雨腥风。即使空着手,即便他一个人站在那儿,都仿佛号令着千军万马,要踏平盛卿尧这近万平的大别墅。此时封霆煜的脸没有表情,咬着后牙槽,冷冰冰看着他们的车缓缓开进去。“很好,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你终于还是找来了。在掸邦杀了那么多人,又跳了悬崖,好玩吧?”盛卿尧下了车,似笑非笑地盯着封霆煜,一脸的嘲讽。他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因为封池鑫已经偷摸着告诉他了。封霆煜没吭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盛卿尧身边,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他掼在地上。随即,他拉开车门,怔怔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陆汐,她穿着长袖的棉纱裙,肚子已经高高隆起了。“老婆,老婆?!”这是中恍如隔世的感觉,封霆煜在经历了希望-失望-绝望又希望之后,心头脆弱得都经不起跌宕起伏。此时看到陆汐就在面前,他还有些不太相信。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去碰她的脸,温温的,好细腻。“老板!”阿B下车走到盛卿尧身边把他扶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封霆煜。而别墅其他的雇佣兵都被封霆煜捆成了粽子,只有影情况好点。“要杀他吗?”阿B问道。盛卿尧抬手制止了他,拍了拍身上尘灰,幽幽看着封霆煜,道:“她不会醒了,可能会一辈子这样。”“你对她做了什么?”“该做的我都做了,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来,把我杀了,她喝过我的血研制成的蛊药,她也活不了。”盛卿尧此时可能是破罐子破摔,因为他努力了好久却成了别人的嫁衣。而听吴恩的意思,陆汐从此以后都不可能爱上他。他总不能真的把她囚禁在他的笼子里,让她痛苦一辈子。此时,他有些心灰意冷。封霆煜扭头微眯起眸子看了他很久,道:“其实你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人,父亲一辈子想要你进封家族谱,你却依然是个多余的,可耻的残留物。盛卿尧,你真要对付我,就不要用我的女人做要挟,会让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