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皇后颔首,“难得率真,况她有旁人不具备的长处。”
“遵命。”傅尚司埋头在瑶筝的名前做了标记。
“这位陆小姐和杜尚书的女儿倒有类同之处。”桂尚服一直未怎么说话,这时候忽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华尚食奇道,“我问你杜小姐如何时你不还说她见解不俗的?怎么这时候听着也像有不得意的?”
傅尚司笑道,“这话你不用问她,我就能告诉你!”华尚食那时正在御膳房为赐宴的事儿忙,不在偏殿里,傅尚司便把德琳如何要把图样都摆出来、让诸人一块儿评议的话说了一遍,华尚食明白了:桂尚服原本是要挨个儿探诸位小姐的底,德琳那么提了,她要再坚执己见就让人看出不近情理了,桂尚服想了想也只能按她说的做了。
华尚食听到还有这一出就笑了,“桂姐姐,既连你这么严厉的人都有人敢逆着来,我还有什么不平的?”
几位命妇都笑了,唯有桂尚服还是淡淡的一张脸,“我也不是成心要为难她们,不过是尽本分罢了!”她的本分是为皇后娘娘选出合用的人,至于那些小姐们怎么看她,她却并不在意。
“桂姑姑,你做的很好,”皇后语词柔和,“能把经年积压下来的颜色冷僻的布帛都用上,还不失了皇家的体面,这本不易,姑姑却做到了,既俭省天物又未增黎民百姓的负累,连陛下都赞许这是‘善莫大焉’!”谭玉君说到的服装用色的道理桂尚服何尝不知,只是她要兼顾库存衣料和众人的期许,这份内情却不为诸位小姐所知,好在皇后明了,及时慰勉。“既说到杜小姐了,那姑姑对她的观感如何?”
“只留一位的话,婢子以为当留的也是她。”
“桂姑姑如此高看她?”仁慧皇后略有讶然。
“婢子刻意用冷语打压过她,却见她虽受挫,却未失仪、未失礼,进退有度,从这上来说,婢子以为她胜人一筹!”
“唔。”皇后微微点头,却又道,“世家小姐有这样的气度也不足为奇,”未瞧见桂尚服略像是有疑议的,沉吟着看了另外三人道,“你们以为如何呢?”
傅尚司看了看另外两位,笑道,“婢子们也以为她是个出挑儿的了!”看看手里副史呈上的折子道,“这里头排在头一位的丫头墨莲就是杜小姐的人,虽也是头回进宫,可不像旁人那么惊慌失措或问些蠢话,也是难得的了!”她们在偏殿里考较诸位小姐时,副史们也在下处评估几位丫头——观其仆,品其主,也算从旁对小姐们的家教、识人的能力做个考量,“娘娘觉得她……”
“并无他意。”皇后微微摇首,“不过是怕你们受了外头名声的误导,反失了自个儿的判断,光看到她的好。”
“那倒没有,”傅尚司信得过另三人、更信得过自个儿的公允,只是皇后如此慎重,倒叫她想起件事,“是了,娘娘,婢子今儿才知杜小姐与安王是旧识,不知娘娘……”
“我听说过,”皇后点头,“是给镇南王妃拜寿时的事。是安王那时莽撞,得些教训也是应该的,且勿怪罪到杜小姐身上!”
“是,”傅尚司笑,心中却是疑惑:听娘娘的话意当初的事并不是尚书小姐所说的邂逅那么简单,莫非还有什么蹊跷?“安王不怪罪,我们又如何会生事?”看安王对杜小姐的样子,确不像有芥蒂的。
“不过是小孩子时候被人推一跟头,何况还是他胡搅蛮缠在先,有何值得怪罪的?倒是太子……”皇后提到太子才像是想起什么,自行打断了话头,“这怎么讲开古了?还是接着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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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职场:可以轻视上司的为人,但是绝对不要轻视上司的职务命令,否则你对抗的不是上司这个人,而是任命他的那一级组织——那后果会很严重……
(上文:“是,殿下!”骆清远恭敬行礼,默默随安王重回场中,不知是不是练得太久累了,一柄剑再举起来的时候竟像是不能承受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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