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尚仪说得好气又好笑,秦简眼睛大了一圈儿,“这位小姐几岁了?”行事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她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花?”她以为她是谁、让上头的人在这样的鸡毛蒜皮小事上替她出头?况且心里的那点儿念头就这么就宣扬出来,也不怕人笑她浅薄不担事?
“这就是有些官家小姐的道行!”容尚仪冷笑了一声,“那心里眼里光有她们自个儿、以为所有人都该围着她们转!平日里要尖儿逞强的时候有的是精神,正经遇到事的时候就草包一个!还倒驴不倒架,又熊又不老实!”想来那谭玉君说话不受人听,容尚仪说起来满脸的不待见。
“再熊再不老实的到你这儿也讨不出好的去!”秦简反客为主,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给容尚仪斟上了酒。
“那倒是!”容尚仪嗅着酒香,眼睛满意地眯了起来,“我就笑眯眯地告诉她,说我在这宫里二十多年,头一次有人为这样的事找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样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办得不妥帖,轻则被人觉得是个传瞎话生是非的,重则可就被人质疑这么芝麻大点的事怎么都办不好、到底够不够格在宫中立足了!”
要说这容尚仪也是个本事,不管嘴里说的什么话,面上看着都是一派柔美优雅,秦简拊掌而笑,“那位小姐没在你这儿哭出来也是难得的了!”
容尚仪笑,“哭倒不至于,那位小姐的心劲儿足,有这一条架着,她就比旁人能扛!她也有一样好处,长记性,说过她的地方她能记着收敛,这倒是比那些怎么点拨都不开窍的强!”瞟了秦简一眼,笑,“你还没说今儿怎么来了?”
秦简举了举酒盏,“有好酒,自然要与你这知音……”
“少来!”容尚仪杏眼一瞪,伸手指了他,“我这一阵子忙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我可没心思与你胡扯!有事儿说事儿,没有的话……”
“好了,我说,”秦简无奈,“那个杜德琳,就是今儿差到我那去的那个,你预备罚她几天?”
“罚……你问这个做什么?”容尚仪狐疑。
“杜尚书是当年为我主持公道的人!”两人的交情使秦简不必拐弯抹角,“要是不为难,就把德琳派到我那儿,当不了我也得用人!”能关照一点儿是一点儿。
“她犯的倒不是什么大错,”容尚仪沉吟,“不罚她原本也是说得过的。”
秦简等着她往下。
“一来是翠霞那个忘魂的未跟人交代明白,二来她是被连累的,我要不追究也就那么过了……”
“那你还追!”
“谁让她是个出挑儿的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要□□那些小姐们,还真得把领头的先镇住了才行!”
“女人!”秦简对这样的小把戏嗤之以鼻。
“你还真别小看女人!惹急了她们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容尚仪冷笑,“你猜德琳为何会被连累上?”秦简自然是不可能猜到的,是以她说完你猜便自个儿解谜,“因为有人嫉恨徐侍郎的女儿徐若媛——在之前入宫的那些人里,徐若媛是最出类拔萃的,那倒是人精似的人物,行事说话小心到家了,架不住有‘防不胜防’的话,昨儿一回去晚了,立马有人告到值夜的副史那儿去了,我过后才听说那杜德琳和徐若媛从前还真不认识!不过是徐若媛要探访的陆小姐恰是德琳的好友、当时又恰在德琳的居处,就这么牵连出的杜德琳!”
“德琳可够无辜的!”秦简皱眉,“不过那告密的人也是够可恨的!这样的人品行都堪忧,还能留着给公主当教习?”
“她可不那么想!她以为把她前头的人拽下来了她就有胜算了,岂不知损人不见得就能利己,你没看她今儿得意的!”容尚仪鄙夷,“让她得意两天吧,等回家过冬至节的时候估计她就得意不起来了!”甄选要在冬至节前拿出定论,时日并不多了。
“这样的人不赶紧打发出去、还留她到那时候?”秦简嫉恶如仇。
“秦大人,不光要留她到那时候,这期间我还得好好嘉勉她!”容尚仪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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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的关心,我好了~~~
(接上文:)秦简疑疑惑惑的,元成“唔”了一声未说什么,指了指案上的东西——秦简忙接着抄记在册,把书帖递还给李申,直到他们主仆走了,还是在想元成那几句话到底是随口一问还是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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