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将腰带给她穿上,又理着衣角,听话后便说:“昨夜娘子睡得晚,今儿早上正是好睡的时候,奴婢便没想着要将娘子叫起来,还有……奴婢想着,既然夫人没有来叫娘子,娘子若是自己过去,怕是不妥的。”
朱苓毓愣了一下,而后点头:“你说的不错,我是心里着急了,说了句糊涂话。”
宝玉一顿,神色慌乱,她知道自己戳中了娘子心中过不去的地方,忙说:“奴婢绝无看轻娘子的意思!”
朱苓毓莞尔:“我知道,我也没有怪你,本就是应认清本分,小心谨慎才是,关心则乱,我也不能失了体统,忘了尊卑,这件事若是容仪觉得有必要,便会来找我。”
说吧,便不再言语其他。
果然,到了下午,容仪身边的昕蕊来了。
朱苓毓带上宝玉去了长留,路上,宝玉还频频往回看,犹豫道:“刚才出来的时候,奴婢瞧着珠玉像是想跟出来,娘子为何不带珠玉呢?”
朱苓毓说:“尚且不知过去以后夫人会说什么,把珠玉带上,万一说的伤了她的心,那么多人我怕她面子上过不去,你我先去听着,知道了结果再转告她吧。”
宝玉连连点头,此话极对。
……
容仪今日容发端庄,坐在上位,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看着不像是她平日里用的,很新。
茯苓歪头看了几眼,无声笑笑。
朱苓毓到后,沉了沉心,静了静意,坐下来后喝了杯水润了润喉,而后就眼巴巴的看着她。
容仪将扇子放在膝上,看了眼她身后跟着的宝玉,笑说:“今儿怎么不把珠玉带来?你应该知道,这次找你过来,是为了珠玉的事吧。”
这下,朱苓毓就忍不住了,说:“你是故意吊着我呢,我不带她来自然是……是怕出什么意外,让她脸上不好看。”
容仪笑着摇了摇头,说:“怎么啦?你心里就这么没底啊?”
朱苓毓沉了口气,说:“不是没底,是因为我了解你,你不是一个会强人所难的人,若是韩娘子不松口,你也不会硬逼着她同意,我说的对吧?”
容仪挑挑眉头:“不敢当不敢当。”
朱苓毓白了个眼,又说:“我与那个韩娘子从未打过交道,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可就事论事,若我处在她的位置,知道了这件事,怕是也不会觉得万分高兴,当即就能接受吧?”
容仪认同的点了点头,看她的脸色越发沉默,随后笑出了声,说:“算了,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了,今天找她来,我这心里也背着罪责呢,可人家是个好说话的,在我说明了找她的意图后,她……给了我这个。”说罢,她将扇子举了起来,让茯苓给到了朱苓毓手中。
扇为圆扇,圆圆满满。
扇面上,绣着并蒂花,绣法很精美,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这是……那韩娘子给的?”朱苓毓多问了一句。
容仪点点头:“不错,这并蒂花是她绣的,一枝双开,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朱苓毓细看了几眼,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她可还说别的了?”
“说了,她说珠玉是个清白的姑娘,到她家里来,是委屈她了,她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