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蒋姐姐你忘了么,有时候爱情会让一个女人更加的狠戾,”孔才人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笑意,“何况不叫的狗往往咬人最狠。”
蒋贤嫔看着孔才人,却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以劝慰。
虽说距离小产已经近二十天,但是皇帝还没有禽兽到这个时候与庄络胭滚床单,所以这会儿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封谨揽着庄络胭的腰,温热的触感让他十分安心,“朕让人送来的梅花你可喜欢?”
“皇上你忘了,妾是个俗人,梅花的风姿妾不会赏,不过香味却是很喜欢的,”庄络胭把身子往皇帝怀里钻了钻,大冬天的有个人体取暖炉也是不错的,“不过妾听说皇上喜欢梅花,常常去梅园赏花呢。”
“朕与爱妃一样,喜欢那梅花香,”封谨干咳一声,“至于外形,倒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那皇上与妾同是俗人了,”庄络胭语气里带了些同是一路人的兴奋感,“原来并非妾一人不会欣赏梅花的高雅与冷冽。”
原本有些无礼的语气,封谨却觉得,怀中的女人还是这样来得好,前些日子悲伤的样子让他瞧着心裏堵得慌。
果然,他还是喜欢有活力的女人,而这种东西恰恰是后宫女人所缺少的,幸好庄络胭身上的这种东西还没有丢失。
当然,若是庄络胭知晓皇帝这种想法,只能说男人骨子里带着些受虐因子,女人对他百般好,那叫呆板没活力。女人偶尔在他面前撒娇任性,反倒是有活力。
这是……何等的一种神经病?
当庄络胭躺坐在温暖的被窝中目送皇帝一脸满足离开后,问随后进来的听竹,“听竹,昨儿皇上翻了谁的牙牌?”
听竹答道:“主子,是苏修仪。”
庄络胭顿时恍然,果然是淑贵妃那一伙的,皇帝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对于后宫女人来说,有些事情是极为耻辱的。比如说皇上明明翻了你的牌子,却宿在了别的女人那里。
苏修仪在后宫中虽说算不得极为受宠,但是因为美貌,在皇上那里还是有些恩宠的,加之她又是淑贵妃的堂妹,所以在后宫中倒也无人敢给她难堪。谁知今儿丢了这么大一个人,皇上宁可宿在小产了的庄络胭那里,也不想去她的宫殿。这事儿一出,不知有多少人在她背后看她笑话。
更何况现在她与庄络胭虽同为修仪,但是庄络胭有封号,她只是以姓氏为号,两者相比,后者更为尊贵。
所以苏修仪在皇后宫外青石路遇到小产后第一次出现的庄络胭时,脸色不怎么好看。
“这不是昭修仪妹妹吗,”向来性子不好的苏修仪皮笑肉不笑道,“妹妹小产,不好好在宫里休息,出来作甚。”
“姐姐好,”庄络胭轻轻一福,“快要过年了,妹妹瞧着今日没有下雪,便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妹妹性子乖巧,是我等不及的,也难怪皇上喜爱了,”苏修仪抬了抬眼皮,颇有些瞧不起的意味,“这会儿又到皇后娘娘面前讲规矩了,妹妹规矩学得当真好。”
“姐姐谬赞了,”庄络胭微微一笑,“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我等自然该去请安。”
也不知道是谁害得皇后被分了权,苏修仪翻了个白眼,扶着宫女的手不再看庄络胭,“彩绣,走吧,你主子我没那乖巧的做派,自然也看不来这些。”
庄络胭表情平静地看着苏修仪先自己一步进了景央宫的大门,笑着扶着云夕的手,“走吧。”
她就不相信,以皇帝的控制欲,今日发生的事不会传到他耳朵里。
苏修仪说得没错,有时候乖巧的做派就是讨得人喜欢,不然世上怎么会有讨乖卖巧这个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