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传说中的北辽皇后(1 / 2)

北辽皇宫,处处充满异域风情。米白色的宫殿,全部由大理石建成,主体建筑呈八角形,屋顶中央是半球型的圆顶,高大宏伟。

外墙上设有好几道圆拱形门窗,窗户镂空成繁复的花鸟虫鱼,镶嵌了各种颜色的宝石,拼缀成一些美丽的花纹与图案。。地面也是由大理石铺就而成,打磨得极其光滑,能清楚地映出人的影子。

在这座巨大的宫殿一角,却有一处是仿照大周的宫殿建成。传说大汗专门派遣了一批人,前往大周皇宫,借鉴学习那里的宫殿格局。

一座大大的仿四合院风格的宫殿,取名为飞霜殿,门窗都漆成了朱红色,彩色的壁画。殿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穿插其间,一道道长长的回廊相连,一直从头走到尾,都不会淋湿了。

“守月姑姑,皇后娘娘可在?”一个小太监唤住一身宫装打扮的女子,询问道。

守月瞥了他一眼,爱理不理的。“小五子,皇后娘娘一向身体抱恙,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哟喂,我的好姑姑。可不是我要寻娘娘的麻烦,只是大汗发话了,请娘娘去腾龙殿,有要事相商。”小太监一脸讨好的笑。

“知道了,这北地天寒,皇后娘娘本就不适,出去别又惹了风寒。”守月自言自语着,又对小五子道:“你等等,我立即去禀报娘娘。”

“好嘞,小的就在这里候着,也好替姑姑您撑下伞也好。”小五子态度谦卑,立在廊檐下候着。守月不再管他,转身进了内殿。

殿内燃着好闻的安神香,守月将香炉里的灰轻轻拨开,熄了香,来到床前轻轻唤了声:“夫人!快醒醒!”私下里,她一般不叫她娘娘,而是按以前的称呼唤她“夫人”。

“守月,怎么了?”妇人睡眠一向很浅,她这一声低唤就醒了过来。转过脸来,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庞映入守月的眼前,竟然跟赵语桐有五六分相似,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此人正是让赵家人牵挂了多年的女子——赵凌然之妻,赵语桐兄妹的母亲凌寒萱。不过她如今的身份却是北辽皇后。

守月扶她起身坐起,说道:“方才大汗身边的小五子来过了,说大汗等着您呢?您看,要不要奴婢去打发了他?”

“不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不管有什么事,终归还有些顾忌,不会太过分的。我去会会他便是。”凌寒萱勉强撑起身子。

“夫人,您没事吧!奴婢给您烤烤可好?”守月担忧地道。雨季快到了,她的身子时常这样,这是当年生产落下的病根儿,每到阴雨天气,就会全身不得劲儿,关节处还隐隐作痛。

凌寒萱一把拉住了他,“不用,睡了一觉好多了,回来再烤吧。”

守月没法,只得服侍她穿戴整齐,洗漱过后才往外行去。

小五子还在殿外候着,见了凌寒萱,跪地道;“娘娘,大汗已等候多时了,请!”

他手指向旁边挺着的一顶软轿,凌寒萱看他一眼,钻进轿去,守月则步行跟在旁边,小跑着跟了上去。

行至一处拐角处,本来宽阔的道路正中停放着一顶轿子,周围轿夫宫婢无数,好不热闹。

一个宫装丽人从轿中走出来,见了凌寒萱的轿子,并不退让,直直地站在路当中。

“给皇后娘娘请安!”

凌寒萱皱眉,吩咐道:“停轿!”

守月凑近些,禀报道:“娘娘,是李贵人。”

“本宫去给李贵人打个招呼!”凌寒萱清冷的声音从轿中传来。

“是!”守月打起轿帘,扶凌寒萱下了软轿,向那李贵人行去。

“李贵人,今日真巧,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上你,咱们还真是有缘啊!”凌寒萱眼神冷冷地看向伏在地上的李贵人,并未叫她起身。

“是,想来我与姐姐真的缘分不浅,同为汉人,又同时先后进了宫。只是姐姐恩宠多一些,妹妹要好好向姐姐学一学才是。”李贵人伏在地上很是不愉,声音里便带了几分火气。她原是听说大汗宣皇后去腾龙殿,心中嫉妒,想着故意在她必经之路挡了她的道,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着急。

凌寒萱自然听出了她话语里的讽刺意味,笑话,受宠?表面看来确实如此,可是,有谁知道,在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宫殿内,她就像是一只困在笼中的小鸟,想要飞却怎么都飞不高。

她与李贵人从来不对付,每次见面都是冷嘲热讽,今日竟然还亲自挡起道来。凌寒萱也不理会她,重新上了轿,对轿夫道:“李妹妹在这里,我们不便打扰,咱们绕一绕吧。”

轿夫抬起软轿,也不顾及皇后的尊严了,从大路的右侧绕了过去。李贵人抬起头,只见几只黑底筒靴走过,脚步所到之处扬起尘土,呛得她连连咳了好几声。

“娘娘,起来吧,皇后娘娘早就走远了!”身边的侍女不敢先行起身,劝道。

李贵人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起身抬脚就朝她踢去:“该死的贱婢,都是你都是你,害本宫受辱,打死你!”

侍女低着头,任其打骂不敢反抗,忍不住嘤嘤哭泣。

腾龙殿,一名形容粗犷的男子随意坐在龙榻上,手里拿着一个物件摆弄着,一手轻轻在龙榻的扶手上轻轻敲打着,浓黑的眉毛拧成一股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人便是北辽大汗呼延洪烈,习武的他听力尤其敏锐,远远地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一道水红色的身影便悠然而至。

“皇后,你可来了!”呼延洪烈起身,大步向凌寒萱走去。

“寒萱见过大汗,大汗金安!”凌寒萱微微退后半步,微微下拜,礼数十足。

呼延洪烈哈哈大笑,亲手扶起她来:“我说皇后啊,这里不是大周,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数,你这样子是要我起好几天鸡皮疙瘩吧。”

“大汗此言差矣,你我尊卑有别,本来就该有所区分,若是君不君臣不臣的,哪里还有规矩可言?”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没有一丝波澜。

呼延洪烈亲自扶着她在榻上坐了,刚要挨过去,凌寒萱却巧妙地一侧身,恰到好处地拉开一些距离。

“不知大汗唤寒萱前来,到底是有何吩咐?眼看着变天了,寒萱旧疾复发,恐怕待不了多久,还请大汗拣紧要的说。”

呼延洪烈有些怒了,捏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真是的,从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女人,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丝好脸,亏他总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皇后,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多待一会不好吗?你不知道,每次见不到你,我就担心得不得了,不知道你的身子到底好些没有。”

呼延洪烈试着想跟凌寒萱沟通无奈她根本就是油盐不进,礼貌地道:“大汗,当初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说好了互不侵犯的。如今,您是要背弃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凌寒萱!”呼延洪烈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叫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在我手上。我虽然奈何不得你,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过!”他凑近她的耳边,厚重的鼻息喷在她细腻的皮肤上,与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形成强烈的对比,呼延洪烈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你、你不许乱来!”凌寒萱警惕地瞪着他,如今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女儿了。她一生无忧无虑,她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