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不要再喊我师父!”突然,师父像清醒了一样,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扯住我的领子,她的力气大的惊人,一下子就把我摔到了屋子外面。
“师父!”我真的害怕了,趴在地上,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用膝盖爬着,挣扎到师父面前,用力抱住她的双腿,喊道:“师父,徒儿知错了,请惩罚徒儿吧,打我,骂我吧,千万不要赶我走。”
“滚!”师父又是一脚,我仰面朝天,又摔了出去,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碰到了石头,顿时头昏眼花。
类龙一直在旁边听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它也吓傻了,束手无策的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它看到我摔了出去,惊叫道:“雷,血,血!你的脑袋流血了!”
“师父!”我顾不得浑身的泥土,头上的伤痛,也不管头上一股热流慢慢淌到我的脖子中,只是一个劲拼命向前爬着,泪水如泉涌。
“站住!”师父向后退了一步,“再过来一步,我亲手了断了你!”
类龙真的害怕了,连忙上来抱住我。我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出类龙的怀抱,恨的我对类龙又打,又踢,又撕又咬。类龙的爪子上全是我咬出的血印,但是它就是不放手。
“雷,你听着。”师父恢复了平静的语气,但是却隐隐有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弓之道的是绝对的光明之道,修炼弓之道的人也必须是纯洁之极的人。任何一点污点都不能出现,任何一丝的阴暗都将引诱修炼之人走向歧途,很多人都失败了。当年,我的师父,也是因为一点小事情而赶走了金石,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弓之道的纯洁。你去吧,弓之道,不适合你。”
“师父!”我喊道,感觉整个心都冷了,骨髓都要冻僵了。
师父拿出一支箭,当着我的面,将箭慢慢举起,然后,一用力,那箭被折成了两段,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那声音,如同刀割在我的心头一样,让我剧痛无比。
“从今以后,我们再没有师徒之情,如同这断箭。你走吧,如果你还念着我曾经是你师父的话,就永远不要靠近这裏,如果让我发现你,这箭,将插在你的胸膛。”说着,师父将断箭抛在了我的脚下,转身,回到了小屋,关上了门。
我愣住了,呆呆看着地上那断箭。类龙见我不再挣扎,轻轻松开了爪子,担心地瞧着我。过了许久,我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突然放声痛哭起来,跪在地上,手里紧紧抓着断箭,泪水和我的血染红了青青的碧草。
不知哭了多久。
我的嗓子已经哭哑,血丝从我的嘴角渗了出来,可是,小屋的门始终紧紧关闭着。我终于知道,师父这次是真的不要我了,我那个善良和蔼的师父,此时是如此的决情,为了维护弓之道,竟然如同刚石般不为所动。
“雷……别哭了,师父她……”类龙担心地说道。
我抽泣着,可怜巴巴地看着那扇门,“师父……”
这个时候,门开了。我满怀希望的看着,只见师父面无表情的出来,然后将一个大包袱扔在了我的面前,一句话没有说,又返身回去,门再次在我的面前紧紧的关上。
类龙看了看那小屋,又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包袱默默的递给了我。我看着,浑身颤抖着,迟迟不肯接过去。
“雷,师父在气头上,”类龙耐心地轻轻说道,“你先避上一两天,等师父气消了,我再和师父说说……”
“可是……”我说了一半,又说不下去了。我很了解师父,师父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雷,”类龙也有些伤感地说道,“听我的劝好不好,师父一定会后悔的,她迟早会让你重新回到这裏来的,相信我。”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再次看了看小屋,咬了咬牙,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向着小屋磕了三个头。
“师父,您保重……徒儿去了……”
门还是没有动静,屋里静悄悄的。类龙同情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长叹了一声,抽了抽鼻子,背上了包袱,一步三回头的慢慢朝着远方走去。类龙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伸着脖子,看我走远了,还恋恋不舍地向前走着,看着,直到我翻过一座小小的山包,类龙那惆怅的面孔才消失在地平线下,而我的心,此时也是空落落的,悲从心来,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滚落下来,遥望四处,大地虽然宽广,可是何处才是我的归宿呢?
这是没有目的的旅程。
我的脚下都是路,可是我的心却已经迷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如同被抛弃在荒野的婴儿一样无助,一样恐惧。不知不觉中,黑夜就这样悄悄降临了,不知怎么的,我只是感到害怕,四周不在充满虫儿美妙的低鸣,树摇曳的哗哗声,夜的安谧,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的压抑,在夜色中弥漫的,只有寂寞和孤独,寒风瑟瑟,我缩着身子,抱紧双臂,徒劳的瞪大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快乐,因为是有师父,我自信,是因为有师父,我的箭充满力量,也是因为有师父,无论我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能感到背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我,有一双温暖的眼睛在看着我,那就是我敬爱的师父。虽然师父有时候很不耐心,有时候很小气,有时候会任性,随意打骂我,可是,我知道,师父是真心对我好,呵护着我,每当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师父总是会出现……
但是,这一切,已经不存在了,唯一留下的,只有孤独的我。
夜色中,传来了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声,那声音是那么凄厉,我停住了脚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前走。冷风刮的脸生疼,我的心依然是那么冰冷。
我该怎么办呢?
终于,一阵又一阵的疲劳向我袭来,在身体和内心的双重疲劳下,我就地躺下,感到浑身向散了架子一样,每块骨头都如同碎裂开来,眼皮沉重,总想粘在一起。尽管我知道不能这样睡过去,在荒野上毫无保护的睡着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但是,终于抵抗不住睡魔的诱惑,渐渐失去了意识,陷入了半昏迷,半睡眠的状态中去了。
蒙胧中,眼前渐渐模糊了,然后,又慢慢清晰起来,我看到了熟悉的蓝天和白云,微风山谷遍布着青青的绿草,是那么安谧和谐。我能感到自己似乎飞了起来,看不见自己的身躯,轻飘飘的,如同鸟儿一样。我努力寻找着,终于,那座熟悉的小屋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头一热,视线移近了,可以清楚地看见小屋的上空,悠闲飞翔的鸟。它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停在小屋的顶上,懒洋洋地梳理着自己雪白的羽毛。师父呢?我想到,目光所及,什么都没有发现,类龙也不知去向,整个微风山谷空旷而平和,没有一丝动静。师父也许还在睡午觉吧?我暗自想道,想进到屋里看看,融化在空气中的我,可以自由来去,但是又有些犹豫,生怕打扰了师父的美梦。
正在徘徊间,突然,停在屋顶的鸟儿像是受了惊一般,纷纷扑喇喇飞了起来,急冲冲向远方飞去。这个时候,一股冷冷的风刮过山谷,连天色也阴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在风声中。草儿低下了头,低低的呜咽着,让人心头一冷。这个时候,小屋的门开了。
是师父,没错,是师父。我能清楚看见师父鬓角上的每一根秀发,在风中微微舞动着。师父此时华服高髻,长裙倚地,眉目秀美,略含煞气,眼睛烁烁放光,眉头微皱。她的一只胳膊裸|露着,如同白玉般光洁,更无半点瑕疵,另一只胳膊藏在长袖中,手中,握着淡黄色长弓,如临大敌一般。
我的心一沉,感觉到事情不妙,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师父如此郑重的装束,难道有什么强敌出现了吗?我顺着师父的眼光看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远远的站在小屋前,浑身服饰鲜艳异常,华贵而不可仰视,但是,那个人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氛,让人莫名其妙的感到寒冷。靠的近些,才发现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岁数比师父略大,剑眉入鬓,英气逼人,只是在额头、眼角有一层若隐若现的黑气,使他显得更加阴森而妖异。
这个时候,他开口说话了,可是,我只是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根本听见不见任何声音。风依然在吹,树林依然在摇曳,但是,任何声音都不再出现,所有景物如同隔了一层透明的纱一样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师父也开始说话了,我努力地听,却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干着急。就在这个时候,我好象不由自主的开始移动了,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两个人的身影也模糊起来,像湖水的涟漪一样扰动着。
此时,师父突然抽出了箭,弯弓。我努力分辨着,越是想看清,就越看不清楚,满头大汗。那个人也抽出了弓箭……
“师父!”我惊叫着,突然猛的一挣扎,手抓了个空,身体如同从万丈悬崖上跌落下来,一声惊叫,醒了过来,才发现是一个梦。眼前的景物又恢复了夜色的面目,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我似乎还停留在刚才梦境的最后一刻,那箭,闪烁着强烈的光芒,天上响起了滚滚的雷声,气势惊人,闪电劈开了天穹,箭化成了一条威猛无比的巨龙,直扑师父的胸膛……我不敢再想下去,闭上了眼睛,使劲甩了甩头,想将那个幻像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可是,那个梦太真实了,又那么可怕,我的背脊凉飕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水早已经湿透了全身。
“师父……”我喃喃说道,站起了身子。不知道现在师父怎么样了,可是那个梦……不过,那毕竟只是个梦……
我的脚下,包袱已经散乱开来,一定是在我昏睡时不断的挣扎,弄散了包袱。我弯下腰,收拾着包袱中的衣服,又是一愣。包袱中,整整齐齐的码着我的各种衣服,我随手拾起一件,上面留着细密的针脚,每一个破洞都被小心的补好。在衣服下面,赫然是一件师父的首饰,黄金打造的凤钗,做工精美,我知道这是师父最喜欢的头饰,常常舍不得戴的,更不用说给我看一看。我突然直起了身子,感到事情不妙,心中糊涂,脑海混乱。
师父之前的异常行为,还有师父为我准备好的衣服,这一切,并不是突然发生的。我慢慢理着思路,回想着,清凉的夜风也让我滚烫的额头清爽了下来。师父早就想让我离开了,并不是由于我的过失,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师父不会连夜替我收拾衣服,还把她最喜欢的头饰悄悄塞在我的包袱中。可是,师父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呢?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绝情的驱走我?有什么原因不能让我守在师父的身边呢?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语,让我浑身发冷:避祸!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师父认为她保护不了我,所以还不如让我远走高飞,又怕我不肯离开,才硬起心肠这样做的。可是,身为神弓的她,会惧怕什么呢?我的脑海中又闪现出了刚才的一幕:那箭,那我从来为见识过的箭,那异常妖异强大的箭!我猛的站起了身子,胡乱将衣服塞进包袱中,将师父的头饰小心地放进怀中,背起了包袱,坚定的迈开大步,在夜色中辨明了方向,飞奔起来。
我打定了主意,就算是师父会生气,就算是师父会责骂我,就算是师父打断我的腿,就算是师父会将箭射我的心窝,我,雷,师父的徒儿,也要回到师父的身旁!我还是师父的徒儿,即使师父不愿认我这个徒弟,在我心中,师父的位置是没有什么人可以取代的,尤其是这个时候。我的脚下生风,黑夜中,似乎一切道路都看的清清楚楚,丝毫没有犹豫,我突然明白了,师父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永远也不能舍弃的指路明灯。我越跑越快,越跑越轻松,疲惫一扫而空,取代的是焦急的心情,真恨不得插上双翅,马上飞回到师父的身畔。
“师父,我来了!”在黑暗的旷野中,我纵情地大喊着,“师父,我来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也要回来!”
天色将明的时候,我远远看到了微风山谷的山头。
此时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一股不知名的气支持着我,让我脚下不停,只奔微风微风山谷而去。当我翻过山头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但是,令人感到万分奇怪的是,初生的太阳被一片乌云遮盖住了,我的心头掠起一阵不安,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噩梦,风变得冷了,吹得我头皮发麻,梦境中的一切正在慢慢重现,那风,那乌云,还有那陌生的弓箭手……
我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看到小屋了,这个时候,突然,天上,响起了一个炸雷,震的大地都在颤抖,让人肝胆俱裂!我被吓的停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缩起了脖子,脸色苍白,想起了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心跳不止,继续狂奔起来。
终于,当我看到小屋的屋顶时候,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开来,晴朗如初,小屋远远望去,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随着我越跑越近,小屋渐渐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这个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愣住了,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头脑,又瞬间回到了身体,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很快,我又飞奔起来,想喊,可是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眼泪却像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师父,师父!”
草地上,师父侧握在那里,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双眼紧闭,弓落在一旁,在她的身旁,是一滩鲜血,染红着周围的草地。
“师父!”我高喊着,已经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向师父挣扎过去。
“师父!”
我扑到师父身前,浑身的血液在此时都凝固住了。师父身上,赫然插着一支箭!
“师父!”我用力摇着师父,师父的身体软绵绵,冰冷,没有任何反应,双目依然紧闭。突然间,我感到天塌地陷,世界都崩溃了,眼前金星乱冒,胸口一热,口中一甜,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洒的胸襟上全是斑斑点点。
这个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猛的一回头,一愣,突然向他扑了过去,好象找到救星一样。
“金石,金石!师父她,呜呜呜……师父她……”
金石皱着眉头,粗大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喃喃道:“我,糟糕,我还是来晚了……”说着,他推开了我,跪在地上,轻轻将耳朵放在师父的胸口,小心的倾听着。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好象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金石吁了一口气,说道:“雷,你师父还没有死!快,帮我一把!”
我又惊又喜,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帮着金石,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师父弄回到屋中,放在床上。
“雷,你出去,让我来。”金石下令道。
“可是,我……”
“去吧,待在这裏,只有碍手碍脚。快去烧些热水来,还有柴火,快啊!”
我点了点头,撒腿跑开,去准备金石要的东西。这个时候,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却没有发现类龙,真是奇怪,在这个节骨眼上,类龙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金石接过热水,二话没说,连忙进了屋子,关上了门。我焦急地在门外等着,不一会,金石又急冲冲出来,手上全是鲜血,满头都是汗。
“热水,快!”
就这样,我换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每次都换出一盆红红的水,我知道,那是师父的鲜血。终于,金石换出来的血水颜色越来越淡,最后一次,盆子中多了一截断箭,金石关上了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天色也不知不觉再次暗淡了下来。
我不敢进去,害怕打扰他,心急如焚,如同热锅蚂蚁般在外面团团转。
“上天啊,可怜可怜我师父吧,”我喃喃说道,举眼向天,“天上的诸神啊,你们能听到我的请求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师父的命……求求你们了,让师父平安度过难关吧,让我受什么惩罚都可以……只要师父可以好起来……”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屋内咕咚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我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伸手推开门,闯了进去。只见金石倒在地上,我连忙上前,费力的将金石扶了起来,他好重,想没了力气一样,软软的靠着我,勉强扶着墙壁,坐到了椅子上,脸色蜡黄,汗珠滚滚而下。
“怎么了,金石?你,你不要紧吧?”我惊慌地问道。
金石苦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似乎连说话都很困难,轻轻说道:“我没关系,刚替你师父输入了法力,精力有些不济了。”
我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师父。
“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金石说道。果然,师父虽然还是昏迷,但是,在微弱的烛光下,师父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一些红晕,呼吸也平稳了。我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是谁,是谁伤了师父?”
金石看着我,疲惫已极,过了一会,才开口道:“雷,来,坐到我身边来。”
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金石的身边,烛光一晃一晃的,金石脸上没有了往日那中神采飞扬的神态,好象有着什么心事。
“雷,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他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以前你师父不告诉你,是因为害怕扰乱了你修行。她太过自信,相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可是,它还是发生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知道一个大秘密将从金石的嘴中吐露出来。
“射伤你师父的,是一个叫龙飞扬的弓箭手。”我突然想起了那封信。
“他不是一般的弓箭手,而是一个龙弓。”
“龙弓?”我好奇地重复道。
“不错。”金石继续说道,“你也许很奇怪,为什么师父从来没有向你提起过龙弓。这个世界有白天,也有黑夜,有光明,也有黑暗,所以,有神弓,就有其反面:龙弓。如果说神弓走的是光明的弓之道,而龙弓就是一条黑暗之道,是一种极端邪恶的弓。”
金石喘了一口气,顿了一下。
“黑暗之道,往往是便捷之道,龙弓受到某种邪恶的诱惑,有着神弓无法比拟的黑暗力量,所以,你的师父会败在龙弓之下。”
“可是,那个龙飞扬为什么要伤害师父?龙弓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弓呢?”我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
金石看了我一会,我发觉他的目光相当奇特。终于,他看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道:“雷,你的师父现在只是暂时安全了,但是,她还是有生命之忧的。”
“什么?”我跳了起来,“那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那必须靠你,雷,”金石盯着我的眼睛,“龙飞扬是衝着你来的,雷,这就是你师父为了保护你才受伤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也是龙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