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兵挑眉,一把抽出钢刀,指着甘以罗,冷笑道,“兵爷今儿高兴才让你走,要不然从哪来滚回哪去!”
甘以罗看到明晃晃的钢刀,顿时一惊,忙后退两步,瞪着包裹满脸不舍,却已不敢再说。
战十七也似乎被吓着,忙赶了过来,一把将甘以罗扯住,说道,“大哥,算了,留住性命,日后再赚银子!”连马都不敢去牵,扯住她向城里逃去。
眼望着二人逃远,几名守兵才嘻嘻哈哈笑起来,聚在一起分赃。一名守兵心里担忧,向为首守兵问道,“大哥,这北戎军快到洛城,离我们也已不远,我们的大军能够抵挡住吗?”
另一名守兵插口道,“若势头不对,我们也只好逃去南绍!”
为首守兵“嘘”的一声,四周一望,说道,“我听校尉营的张胖子说,前几日宫里还乱成一团,可这几日又安稳许多,说是来一个什么人,有什么法子退兵。”
“那可好了!”
“有这种事?”
“那岂不是很快就能打完?”
……
一时间,众守兵一阵纷议。
那里战十七扯着甘以罗飞奔进城,直拐过两条街才停了下来,以袖拭汗,笑道,“想不到这法子当真管用!”
甘以罗微微一笑,眸中露出些不屑,说道,“这些人吃着朝廷的俸碌,却中饱私囊,酉砀不亡,怕没有天理!”转念想到郎浔王城那些守兵,不禁心中暗叹。
如果,那些守兵能够尽忠职守,无双又怎么会如此轻易被抱出城去?
战十七哪里知道她心思绕了回去,四周一望,见这边道路狭窄,说道,“王妃,我们先寻家客栈落脚,小人晚些再去探问驿馆的所在!”
这里传回的消息,是驿馆多了几个孩子!
甘以罗微微摇头,说道,“我们能顺利进城,一则是因为银子的缘故,二来,也是因为逃难的百姓很多。如今城中涌满逃难的百姓,恐怕客栈已没有地方!”
战十七一愕,问道,“那怎么办?”
甘以罗含笑向他一望,说道,“旁处有逃难的百姓,这王城中的大户,想来也有不少早已逃往南绍,我们借屋子住下岂不是正好?”
心里暗叹。战十七虽然生性聪慧,但是他终究是自幼被拘在赤峰山接受严酷训练,虽然这两年随着大军走南闯北,人情世故,还是似懂非懂。
战十七被她一提,不禁大喜,笑道,“那又比住客栈方便许多!”抬头向四周屋子打量,喃喃道,“要僻静一些的才好!”
甘以罗“嗤”的一笑,摇头道,“哪里有富户住在僻静处的?我们往那屋宇高的地方寻去就是!”
一句话提醒,战十七一拍脑袋,笑道,“王妃说的是,打你这个糊涂小子!”他与甘以罗同行半个月,见甘以罗随和温厚,敬畏之心不减,却多了些亲近。
甘以罗见他举止可亲,也是不禁一笑,四周一望,向一条宽敞些的街道慢慢走去。
绕过几处民房,见前边街道越发开阔,旁边的几处宅门却是院门紧闭。甘以罗一扯战十七衣袖,向其中一座朱漆大门的宅子一指。
战十七会意,上前将大门拍的山响,大声道,“开门!岳父大人,快快开门!”跟着还踹上一脚。
这个十七,怎么想出来的?
甘以罗忍不住好笑。眼见大门“吱”的打开条缝,一个老家人探出头来,战十七信口胡缠,硬说自个儿是这家没过门的女婿,因为战乱,家园被毁,前来投亲,打问这家人的去处。
甘以罗暗暗好笑,眸光却向四处张望,打量附近的情形。
隔了片刻,听着那老家人嘀咕几句,“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战十七已大步奔了回来,笑道,“这家人果然已逃去了南绍,只留下十几个家人看屋子。”
甘以罗抿唇,笑道,“你这姑爷投亲不着,怎么也没借了屋子来住住?”
战十七“嘿嘿”一笑,摸着后脑道,“这家没有女儿,自然也没有姑爷,我们只好另想法子!”
甘以罗微微一笑,淡道,“想什么法子?不过是做一回强盗罢了!”转头又向那朱漆大门一望,说道,“我们先去查探驿馆在何处,晚些来罢!”
战十七点头,随着她穿出街道,向人群密集处而来。
甘以罗女扮男装,生怕一张嘴就被人瞧破,一路上就只好装哑巴,所有事情都由战十七与人交涉。好在战十七口齿伶俐,模样儿又讨人喜欢,倒是极为顺利。
二人打听到驿馆所在的位置,径直向这条街上来。远远的,只见驿馆门口兵马把守,两侧隔着十几米就阻断行人,似乎驿馆内有什么重要人物入住,不禁互视一视,向近处一座酒楼而来。
因还不到饭点,二人轻易在酒楼临街处寻了处位置,战十七唤来小二,信手点了几样小菜,状似漫不经意,问道,“小二哥,那处大宅子是什么大人的官邸?竟然不让人靠近?”(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