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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玉神色奇怪的打量着他,道:“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王涵礼道:“小弟胡乱猜测,冒犯兄长之处还望见谅。”南宫玉轻笑一声,道:“合伙做生意讲究诚信,我要真想帮她大可对你明说,且会背着同伴鬼祟行事。”王涵礼惊奇道:“原来兄长并未参与此事,小弟胡乱猜忌,死罪死罪。”南宫玉叹了口道:“罢了,你继续去找人吧。”王涵礼起身道:“那小弟就先行一步,改天再向兄长陪话。”说罢便匆匆去了。南宫玉暗叹了口气,也起身离开戏院,来到街上见西首传来热闹的叫好声,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对父女在练武卖艺,那少女长得甚是标志,拳脚娴熟,这才引得众人围观。南宫玉看了片刻,让宋明送上了十文钱后走出人群,转眼见西面有座木桥,桥对面的街道甚是冷清,便问宋明道:“那边是什么地方?我还从未去过呢。”宋明道:“那边是穷人居住得地方,公子当然没有去过。”南宫玉笑道:“穷人也是人,去看看又有何妨。”宋明劝道:“那边没什么好玩的,只怕公子无聊。”南宫玉笑道:“天天去行院就不无聊么,来吧,随我走走。”
二人过了小桥,地面凹凸不平,陋巷阡陌,破屋小而密集,到处可见晾洗的衣服和洗菜的木盆。走出一阵后南宫玉奇怪道:“这里怎么只有老人和孩童,年轻人都去了哪里?”宋明微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里的住户大都是外地人,都是租的房子,白天自是出去打工,这会儿还未下工罢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该热闹了。”南宫玉恍然道:“原来如此。”
又走出一阵忽然隐约听见孩童的诵读声,南宫玉好笑道:“没想到这里竟还有私塾,我们去看看。”二人循声走去,诵读声来自一座破旧的平房,房瓦不全,窗纸残缺,南宫玉听出学生所诵乃是《孟子》的《离娄》,好奇心起,透过残缺的窗户向屋内望去,只见屋内有七八名学童,都在八九岁年纪,看穿着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土墙土地,桌椅无一件上漆,连书本也全是手抄,并非刻印。
忽听一个清脆动人的女子声音道:“适才所诵文章何意?谁能解读一下么?”南宫玉吃了一惊,没想到私塾先生竟是位女子,只见她身穿一袭粗布长袍,发髻盘起,背对着自己,负在背后的手中握着一卷书,正在缓缓渡步。过了半响无人回答,她又问道:“那子产算不算一位好官呢?”一名瘦瘦的孩童起身道:“回先生,子产是名好官。”女先生道:“何以见得呢?”孩童道:“子产身为郑国宰相,用自己的车马助人渡水,自然是好官,学生还未见过这样的官呢。”女先生微笑着示意他坐下,道:“助人渡水,世人皆可为之。孟子认为宰相应该治民于本,借车不如修桥,子产的小恩小惠只能算一个好人,却算不得好官。”孩童们都道:“学生受教了。”女先生道:“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后把本章背熟,后日我将考校,背错一字者戒打一下。”孩童们同时起身施礼道:“是,先生。”
这时那女先生转过身来,南宫玉终于洞悉全貌,一瞬间竟看呆了。他见过美女无数,连赛貂蝉那样的倾城之色也没让他这般动容,现在竟然心跳加快,手足无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女先生的相貌未必美过赛貂蝉,但她身上却有一股独特的淡雅气质,清秀谦婉,好如雪峰上的冰荷,令人心动却难以产生亵渎之念。他也见过许多书香门第的高门小姐,她们的气质和仪态是后天培养成的,而眼前女子却是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做作,更难得的是她竟出自寒门。那女先生似察觉到了什么,清幽的美眸向窗外瞧去。南宫玉赶紧闪身躲在一旁,要换做平时他定会落落大方的抱以微笑,现在却像一个犯错心虚的小孩儿,生怕对方发现自己的心事。宋明也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也没想到温文如玉的公子爷竟也有失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