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鲜少如此慌乱过,她抓住孟子清双手,眼中满是惊惶。“您先别急,慢慢说。”听见神仙居出事,孟子清心中一个咯噔,突生一种不详的预感。“方才我接到消息,说神仙居出命案了!”命案!两字在孟子清脑中炸开,令其眉头都紧皱不舒。“楚玉楼呢?”楚玉楼作为神仙居的直接负责人,出了命案他是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的。“我不知道呀!”陈氏只是接到消息说神仙居出事了,却不知楚玉楼情况如何,现在问她也是一问三不知,问了等于白问。看来,自己还是要出马。孟有禄他们是管辖檀清阁的,还管不到神仙居头上去。他们只是消息互通,相互帮助,但是在管事上面,还是各管各的,互不干涉。如今孟有禄才受伤,神仙居就接连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曹敏睿,这是你的后招么?孟子清捏紧了拳头,心中的愤怒一波高过一波,被她努力压下,最终归于平静。她不能自乱阵脚,她不能表现出一丝慌乱。现今之计,只能先去看看情况了。“二伯娘,您就留在家照顾好二伯和孟之欢他们,这件事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会自行解决。”说完,她走回孟有禄床前,将孟之欢的玉佩拿了回来,又对孟有禄交代道。“二伯,你们现在留在这里也不安全,一会儿你们就跟着我娘先回柳府,他们的手再长,还伸不到柳府去,。那里是最安全之地,到时候舅舅会照应你们的,你们安心养伤。”孟有禄想说前去帮忙,但一想到自己的伤势,他还是妥协下来,闷声应道:“好,听你的。”“嗯。”孟子清点点头,和陈氏又交待一番后,这才跨出了房门。院中,刚送完大夫的柳氏迎上前来,面露沉吟。“子清,你要去哪儿?”“娘,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您和二伯娘一起照顾好二伯和孟之欢,待会儿您带着他们先回柳府,余下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跟您说。”说罢,也不管柳氏疑惑的眼光,快步朝府外走去。她过了这许久的安生日子,那些人怕是都把她当不发威的病猫了吧。猫尚藏利爪,更遑论她这只利爪分明的猛虎呢?她从后门出去,国师府的马车还在等着她,孟子清动作利落的爬上马车,对车夫吩咐道:“去神仙居。”“是。”车夫应声后挥鞭打马,马车便行驶起来,快速朝神仙居赶去。一路上,她忧心忡忡,惦念着神仙居的事情,总觉心下不安。神仙居开了这些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怎么突然就出命案了呢?像这种酒楼,最怕出的就是命案,一旦出了命案,就意味着生意流失,店铺也将永远挂上个不详的称号。即便你店中东西再好吃,也会无人问津。很快,马车在神仙居对面停下,孟子清撩开车帘,看见神仙居门前人山人海,围观群众已将神仙居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有官差维持秩序,恐怕他们已将神仙居门槛踏扁。放下车帘,孟子清正要下马车,却被车夫拦住。“夫人,此处人多眼杂,不宜下车。”他的话提醒了孟子清,抬眼一瞧,果然得见周围除了围观群众外,还有燕都几大家族的小厮混在人群中,以便打探消息。现今孟子清贵为莫离亭未婚之妻,她若贸然下去,肯定会被人大做文章。神仙居向来都是楚玉楼再管,她作为幕后老板,鲜少有人得知。不过此时她若进去沾染上关系,那这桩命案的性质便变了味道。孟子清想了想,说道:“灵霜现在不在,国师府中可还有会易容的女暗卫?”车夫不假思索的回道:“有,除了灵霜姑娘外,还有一位灵雪姑娘也精通易容之术。”“那这位灵雪姑娘可在府中?”灵霜,灵雪?孟子清略微一沉吟,便得知二人的关系不菲,不然不会以霜雪为名。“灵雪日前出去做任务,今早才回府中,由于她常年在外刺探甚少回府,大人便没有向夫人介绍。”不管是灵霜还是灵雪,终归是莫离亭手下之人,她信得过。“那你可有法子联系这位灵雪姑娘,我现在就需要易容。”“有,您稍等。”对于孟子清的要求,车夫那是有求必应。谁让她是主子,又是国师大人心尖尖上的夫人呢?他没有犹豫,直接将马车驾入一旁小巷,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支口哨,用力吹响。不多时,一只蓝翅鸟儿便落于他掌心,车夫对它说了几句话后就将它放飞。孟子清见过这种蓝翅鸟,是莫离亭他们传信的工具。没想到,这鸟儿除了能传纸条外,还能传口信,真让人感到惊奇。“府中会鸟语之人甚多,夫人且在此等候,相信不多时,灵雪姑娘自然会来。”为了保护孟子清的安全,他不得不这样做。要是刚才她贸然下去,那毁的不仅是她的名声,还有大人苦心筹备的很多事情。对于他心中的打算,孟子清自然不知,只是坐在马车中耐心等候。大约等了一炷香时间,一名黑衣女子才从小巷另一头姗姗来迟。见着马车后便上前来,与车夫一番交流后钻入了马车。孟子清是第一次见着灵雪,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与灵霜不同,灵雪是个面容精致的女子,细细看去眉眼如画,似有一种叫人沉陷与她眼中的魔力。她是个清冷的女子,与灵霜的表面清冷,内心活泼不同,她是个内外皆冷的女子。再见她的第一眼,孟子清便有所感。“你便是灵雪?”“正是属下。”对孟子清行了一礼,灵霜拿出一个箱子,将里面的工具一一摆出。“不知夫人想要易容成什么模样?”“普通男子即可。”“是。”灵雪话不多,孟子清能看出她不愿与自己多说话,一来就直奔主题。见她如此,孟子清索性往后一扬脑袋,方便她操作。她是会易容术的个中翘楚,手法比灵霜熟练,不多时便完成了易容,还将孟子清的头发都挽成了男子发髻。不仅如此,她还带来了一套合她尺寸的男子衣物,亲自给孟子清换上。她不爱说话,但做事却面面俱到,让孟子清颇为欣赏。经她一打扮,孟子清便从一位容貌清丽的少女便做相貌平平的普通少年,让她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