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的这个男朋友对她似乎没有别的男朋友对待女友的那般好。
尽管,自认识了以后,这个男朋友就一直处于失业的状态下,每天都是等着她的薪水回家吃饭交网费玩游戏。
尽管他有万般的不适当之处与不合格之处,但是只要他爱她,关心她,那就够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可以疼她的人。为此她愿意不顾满路的荆棘忍痛走下去。
可是,有些底线她是一定要遵守的,因为一旦越过了这条底线,恐怕她一直追求的东西就会失去——廖新华,他在知道自己找到的这份工作的时候,就表示过不满意。他质问过自己,这份工作的薪水这么高,是不是出来卖的?他警告过她,一定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否则他就会抛弃她。
又要钱,又要守着底线,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对她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可是为了组成她想要的家,她愿意尽自己的全力去做到。
现在她被总经理训斥了,她只想从廖新华这里找到一点点的安慰和一点点让她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新华,我……我刚才被总经理骂了。”
“她干嘛骂你?”
“因为我……上个月没有完成业绩。”
“什么业绩?”
“包厢的任务量。”
“完不成就完不成呗,骂什么骂,再骂就踢掉她,不干了!”
廖新华那气冲冲的口吻,似乎是在为庄美玲生气。庄美玲感到了心头的一丝温暖,只要有人在她的身后挺着她,那就够了。
“好,那我不干了。可是,我不干了之后,我们怎么攒钱呢?”庄美玲握着手机轻轻的问。
电话里廖新华一阵沉默。
“别管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在廖新华的眼里,就没有什么事是值得他在意的。
庄美玲最喜欢的也是这一点。在她的眼里,任何事都能带给她压力,但和廖新华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感到很轻松,似乎任何事都不值得在意。
不在意,便不会有压力。廖新华的生活态度,对她来说就是一支轻松剂。
“好,我现在下班了,你在家里等我。”庄美玲说道。与廖新华打过了电话,她头顶上的巨石便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庄美玲回到租住的房子的时候,站在家门外时,她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心头无来由的一阵害怕,好似隔着一块门板后藏着一个可怕的妖怪。
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进去,快走。
可是她为什么要走呢?她现在很想见廖新华,她已经坚定了要离开酒店的决心,离开以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生活的收入来源。她必须要重新找工作,她希望廖新华也能理解她,并且和她一起,为两人的将来而奋斗。
于是她打开门进去了。
脚下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就滚落在门后面。
是家里摆放在桌子上的药瓶滚下来了,这支药瓶里装的是庄美玲的胃药。
放得好好的瓶子怎么会滚掉在地上?是谁碰到了它?
男友廖新华平时在家里的活动路线一般不过经过那张桌子,因为那桌子离电脑桌以及饭桌都远。
捡起地上的药瓶,庄美玲又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异常的声音。
嗯嗯啊啊,咯咯呵呵……
是发自女人的欢笑声。
一瞬间庄美玲似乎被雷击中。
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女人笑声从里面传出?是她走错了房间吗?她亲自用钥匙开了门进来的,怎么能走错呢?
如果她没走错的话,那就是……
那就是,房间里此刻有另一个女人。
一步又一步,她以为自己没有勇气,却没想到还是能坚持走到了卧室的门边。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狗血的画面。一个女人和她的男朋友躺在床上,相互拥抱。
她该高兴吗?因为这两个人都是穿着衣服的。
衣服没有脱光,他们不是在“啪啪”,所以,她应该不必太过伤心。
那一瞬间,庄美玲的脑子里浮现的就是这样的念头了。
不用太伤心。
然而她并不知道她麻木的脸上流淌出的是什么样的表情,只见那两个正在欢笑中的人蓦然停了下来。
廖新华扭过头,看到了站在卧室门边的庄美玲。
“你回来了。”他淡淡的说,神态就如同刚刚沉溺于一场网游的厮杀中,回过神来随口问候的一句。
“是的。我回来了。”庄美玲答。她回来了,她早就在电话里说过她立刻就要回家来了,为什么背着她偷人的廖新华也不掩饰一下呢?
如果他早点让这个女人离开这个家里,她也不必问出这难堪的一句:“她是谁?”
这个被他允许进入他与她的卧室,并躺在他与她的床上欢笑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