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
“老夫人,我没看错的。我一直都守在北院的门外,那天天气很好,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玄空大师只进去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就……就衣服破烂,身上受伤,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斗一样。”
花大姐在东屋里向老夫人讲述着那天的情况。“玄空大师出来之后,理也没有理我,就连滚带爬的走了,他自己的东西,也什么都没带上。”
“但是,小少爷和喜妹子后来又进去了,他们在里面呆了好久,再出来的时候,毫发无伤。”
“老夫人,您看,这大少奶奶,是不是认得小少爷是她的儿子,所以,小少爷和喜妹子进去,都没有事……”
唐宅里出了一个鬼院,北院闹鬼的事情,就算没有人明说,也已经传到了外面。
加上连玄空大师都是一副被斗败并且险些没命的狼狈模样从唐宅里出去,外面见到了玄空大师的人,不免都好奇的打探加推测一番。
这一打探一推测,不得了了,唐宅里的便传遍了千里之外。老夫人现在即便不出门,也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都说就是因为老夫人以前害死了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媳,所以,现在大儿媳变成了怨灵回来复仇了。
外面甚至还有人传说老夫人快活不久了,唐家的基业,也快无人继承了——当然,还有小少爷在呢。可是当听到老夫人与已逝的儿媳及儿子的因缘之后,便也怀疑这老夫人迟早有一天会连自己的小孙子也痛下杀手。
所以,结论就是唐家快要灭亡了。唐家若是死了,那这偌大的产业该怎么办呢?
于是,纷纷有人上门来了。
唐家的远房亲戚,近房的亲戚,老夫人娘家的亲戚,等等。
每个家族的人都派人递了一封信过来。信中无非就是说自己曾经对老夫人或是对唐家做过多大的奉献,出过了多少力,因此,祈望老夫人在看在这些过去的事情的份上,预先把唐家的某某地,某某商铺,或者多少的银两记下,当老夫人逝去之时,他们可以过来领分。
看到这件信件,听到这些谣言,老夫人快要被活活气死了。
而这个时候,她的小表侄女还过来添气。
“老祖母,你要给我做主啊,您看我被泽文这样对待,他这样待我,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来侍候您呢?”
余惠秀哭哭啼啼的道。
说实话,这一碗汤,若是平时,老夫人肯定会替她作主的。这碗汤泼在她的头上,不就等于是泼在了老夫人的头上吗?
可是现在,唐家已经乱成了一团。唐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由于传言的关系,山上的许多工人怕自己会领不到工钱,也纷纷的提出辞职。
唐家的一些竞争对手,这时候也抛出了价码,表示要收购唐家的土地,商铺。
唐家的合作伙伴,更是处在了犹豫不决之中。
张管家原本管理着这些事情,可以处理的好好的。可是,自从那一晚的北院惊魂之后,他便一直请着病假,也没有处理应处理的事。
唐家每日可进斗金,现在却一下子给停滞了下来。
老夫人听着工人的报告,一颗心脏就噗通噗通的直跳着。与这些事情相比,余惠秀头上的那一碗汤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算那碗汤仍然代表着唐泽文对她的不尊敬,那么余惠秀受了也就是受了,老夫人亦无心去计较这些了。
此时此刻,她更加担心的是自己手中所握着的东西,是不是就要流失了。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也受到了威胁。
“花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花子。”老夫人抚着额头,痛苦的说道。
唐家便是花子最大的靠山,老夫人也是。脱衣的事件发生之后,花子是别想再嫁给别人了。她不能让老夫人倒下。
花子出着主意。“老夫人,这次的事,也都怪我们自己思虑不周,陆叔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按时去祭祀,那大少奶奶就不会出来捣乱了。”
“唉,原本以为玄空法师可以制得了大少奶奶的,没想到玄空法师原来是没有道行的骗子。”
“这大少奶奶在北院里呆了这么久,我请民间的风水大师看进了,我们唐宅的位置,是风水中的龙脉之地,是一块宝地。”
“住在这宝地中的人,可以富贵相伴,进出平安。”
“但是相反,死在这块宝地中的人,变成厉鬼之后,也是极为可怕的。”
“为此,凡是唐家的先人,如果寿终正寝的,都是按照最大的丧礼定制来厚葬的。”
“而少奶奶当初时,我们并没有……”
这少奶奶是被她们给勒死的,不仅如此,还要毁尸灭迹,把尸体随意的扔到了外面,没有举行过任何的丧礼。
此种死法,自然是怨气最深的。
当初老夫人并不信这一套,若是早知如此,她也不会如此行事了。
老夫人无力的望着天花板。“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吗?”
对于北院里的怨灵,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要找到真正有实力的大师来制服她,一出手就能收服。另一个,便是不再招惹她,她想要什么便满足她。
花大姐安慰道:“这倒也不是。既然大少奶奶只住在北院里,那么我们不去招惹她就是了。”
那是不是只要不去招惹她,就真的没事了呢?
黄思雨对老夫人的怨恨必定是很深的,老夫人可不会天真的相信,黄思雨被自己弄死了以后,反而会善良的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