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文被扯住了衣袖,便回头望去。
“先应下吧。”徐亚镜也不刻意的压着自己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喜妹子,为什么,我不……”唐泽文看到徐亚镜晶亮的目光,莫名的,他就有种非常信任她的感觉。
“好吧。奶奶。”唐泽文转过头,淡淡的说道。
唐泽文松口答应了,不过老夫人却一点喜气也无。这还是因为那臭丫头才答应的吗?哼,她可不容许这样的人,在她的宅子里,破坏了她的大事。
“泽文,据我所知,前几天花大姐就带着秀秀去南院了,你让她住在哪里?”老夫人来算帐来了。
前几天是花大姐带去的,虽然也有明讲是她的意思,但是这次,是老夫人亲自在正堂,这个唐家最为正经严肃的地方再次提起,所以这一次的意义与前几天就完全是不一样的。
“二进的偏屋。”唐泽文不亢不卑的说。
老夫人面露不喜。
“那喜妹子呢?”
“和我一起。”
“泽文!”老夫人提高了声音:“秀秀是大家闺秀,是千金小姐,你让她住在偏屋,却让喜妹子这一个贫女跟你住在主屋。这成何体统!”
“奶奶,喜妹子已经是我的妻子,我老婆,她跟我一起住,是天经地义的。还有,请你不要再叫她小贫女,如今她已经与当初不同了。我所有的东西,就是她的!”
唐泽文梗着脖子叫。
唐泽文所有的东西,那不是就包括了唐家?虽然唐家是被老夫人掌握着的,可是在世人看来,唐家迟早是唐泽文一个人的。
听到唐泽文要把唐家拱手送给喜妹子,老夫人气得头都晕了。她心里暗暗的想,既然唐泽文这么糊余,那么就怪不得她不讲祖孙的情面了。
唐家的产业,一半都是她打拼下来的。与其送给外人,还不如被她紧紧的握住!
老夫人又装着头晕的要喝茶。
花大姐于是又站出来了。“小少爷,你怎么能这么气着老夫人呢?还不快快向老夫人道歉?秀秀小姐可是名千金小姐,就算她不能住在主屋,这喜妹子也一样不能啊。秀秀小姐难道还不如喜妹子矜贵吗?”
“是不如。”唐泽文很自然的接下了这么一句。
花大姐又被堵了一口热血在喉咙。
老夫人沉吟了一会。
“在唐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为唐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既然喜妹子和秀秀都是你的妻子了,这样吧,往后她们两个,谁先生下唐家的血脉,谁就是大奶奶。就可以和泽文住在主房中。”
这句话是个结论,也是一个命令。老夫人在以自已的长辈身份,来压迫着唐泽文。
如果是以前,唐泽文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权利的。但是现在,在唐泽文的眼中,这位老夫人已经不是从前的老夫人了。当他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他只想让她血债血偿!
唐泽文刚要反对,徐亚镜又扯了扯他的衣袖。
“一切就听老夫人的吧。”如果不答应的话,恐怕还会把老夫人给逼急了。反正,余惠秀为她们立过功,这一点,也算是她给她的回报吧。
……
花大姐看到有几个下人不干活,在低着头聊天。便走过去朝她们身后踢了一脚:“喂,你们在干什么呢?都不干活?”
几个女工看到花大姐,立刻散开站了起来:“花大姐,不是……不是我们不干活,而是,没有人敢去干活……”
这几个女工是住在西院的,平时的活计就是宅子里的粗活,或是晒些干叶子,和收回干叶子。
她们的活动范围都是在阳光普照的院子里面,这里离北院还有些距离呢,又不叫她们进入北院去扫地,有什么不敢的?
花大姐不满的说:“为什么不敢?”
“因为……闹鬼。”一个女工压低了声音,左顾右盼,仿佛怕被鬼听到似的说。
“什么?鬼在北院里面,怎么会在这……”
“花大姐,真的!那只鬼从北院里面出来了。早上阿莲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好可怕。我们以为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那边,后来走过去一看,那里什么都没有……”
女工说着说着,发起了抖来。“这里不能再呆了。我下个月就去张老板家干去。”
“对,对,不能再呆了。有钱多又怎么样,还得有命花。再这么呆下去,迟早要吓死人了。”
几个女工越说越是玄乎,似乎马上就要辞职了一般。
花大姐听了,心里也发毛,可是嘴上还是先来一顿苛斥:“闭嘴!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哪里会有什么鬼。再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们这么怕,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唐家的事?是不是偷东西了?”
眼看着花大姐就要一盆脏水泼上来,几个女工可不愿意了。
“谁偷东西了。我们就是不想干了。随便你吧,反正,做完了这个月,我是不会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