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你说什么啊,这里不是到处都是门吗?”
徐亚镜说到。这里不是到处都是门吗?每间公司的门,每一个餐厅的门,每一层楼都有的洗手间的门,电梯门,等等,数不胜数。
因为徐亚镜是在现代里生活的人,所以她能举例出每处不一样形状的门。司徒如凤虽不能如她一样一一举例,却也深觉“门”这种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已经多到被她忽略不计了。
“哼,我说的不是这些门,我说的是出口的门!所以才说你们统统是被蒙蔽的,不,甚至,你们根本就不是人,你们只是被捏造出来的一个个虚幻而已!”
道义尊人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此刻的他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界心难道想要弄死他吗?为了不让他出去,竟然这样子对待他。
想到刚刚在楼上经历的一切,他就觉得心中又是惧又是气。而此刻,他只想把自己的这种心情给发泄出去。
他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这些在这里看起安居乐业的人,幸福满满的人,他要狠狠的撕裂他们的皮囊,让他们知道,实际上他们是多么的可怜,比他还要可怜!
“虚幻?”
道义尊人见过和芝和玉轩皇子,但是在这里的徐亚镜与未名,他却是没有见过的。因此,他并不知道徐亚镜就是那握着界心的宫女和芝,也更不知道未名是闯进这个界中,融入了自己的意志,扩张了版图的人。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嫉妒死眼前的这两个人。而现在,他却只是轻蔑的鄙视。
司徒如凤的头忽然变得不那么疼了。
她不知道自己头痛轻减的原因,是因为“界”忽然放松了对她记忆的控制。因为他听到道义尊人的一番话后,突然觉得有趣。
这些人安安份份的照着剧情演戏也没什么意思。毕竟那些戏他也全都看过了。若是戏中人忽然醒悟过来呢?在慢慢醒悟的过程中,应该会有很好玩的表现吧。
其他人的记忆触及点没触及深处,因此连疼痛也不显,界对他们记忆的控制就减轻了。
雍子圣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因为他强烈的否认了自己与司徒如凤的相识,也就断了他通往寻回自我的道路,便更是一点疼痛也没感受到了。
“什么虚幻,什么捏造,我只是问你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你说的这一大通到庭是什么意思!”未名觉得这人真是病得不轻了,竟然敢说出这些话来。明明只是公司的底层人员,虽然他身上的衣服成了条状的,但依稀仍可辨认出是自己公司的员工。
不是他轻视底层人员,而是既然他所做的工作,只能是最底层的事情,便证明着他的个人价值没那么大。
身份就摆在这里了。一个是总裁,其余两个也是部门经理,都是领导阶层的人。可是面对着他们,那一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底程人员,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如果自己仍在这里相信他的一派胡言,岂不是掉了身价?
“楼上?哼,你们这些玩意,连一楼没有出口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楼上的事情,你们就更加别想知道了!”
道义尊人看得分明,未名眼中的轻视与嘲讽,一种被别人站在高处俯视着跪在最底处的自己的屈辱感油然而生。他不由的气得喷出了一口鲜血,再咳嗽着说道。
“你们这些人,每天像颗棋子一样,上班,下班,上班,下班。你们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除了上下班之外,还有多少事情可以做!除了你们头顶上的天花板,外面的是世界是多么的宽广!你们被困在这里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们的思想,你们的心,也已经被定格了,永远困死在这里了,连想寻找出口的欲望和冲动都没有,一辈子永远只是颗活动的棋子!”
道义尊人的话,居然都说到这份上来了,几个人都不由的仔细思考了一下。
“这位同事,你说的不对,我们刚刚吃完饭。”徐亚镜道。“再上完下午的班,就可以回家休息了。除了工作时间之外,任何娱乐都可以随心的做,我们并不是只有上下班这两件事可以做的。”
道义尊人一口血喷了出来:“下班就包含了你所说的这些下班之后的事情,我说的是除了这些所有的事情之外的,更多的事情,更宽广的世界!”
“你们怎么还不懂得,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出口,没有出口!”
他含血喷出着狂喊,无奈的感到一种自己怎么说,别人也听不懂的无力感。
而他面前的几个人,确实是听不懂的。
什么叫出口?要出到哪里去?
就如同一个正常的人,忽然在街上听到别人说,“你不知道,这世界上除了人间界还有天界,还有地界,还有妖精界,你们都被困在人间界了,人间界没有出口”一样的感到稀奇和无法理解。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他们从有“记忆”以来,所做的事情每天都是这些,吃饭睡觉上下班。可是竟然听到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说,你除了吃饭拉屎之外,还能做更有意义的事,他们就感到无法理解了。
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活着吗?而活着的内容,继续活下去所需要的必需条件,不就是吃饭拉屎吗?
工作,不就是为了能吃上更好吃的一点饭菜,拉屎的时候,也能用上更好的面纸享受更干净舒适的厕所吗。
“镜子,走吧,这个人疯了。”未名道。
“我觉得也是,真是可惜,未总,他可以送去精神病的医院吗?毕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如果生病了就不理,传出去有损工司的形象。”
“嗯,你们几个部门的人可以商量一下,再找到他的主管部门,听取一下意见,依他平常的工作表现来决定吧。”
公司可是很有人性化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