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惜年感到十分的震惊,没有想到他的邻居王直就是内鬼。
“老王,难道上次宏雪不见,也是你……你……”
既然已经被叫破了,也无所谓再隐瞒了。
“老汪啊,你就让开吧,我兄弟要抓狗去,当心别伤了你自己。”
王直冷冷的说道,他上前去拉扯着汪惜年的一只手。
汪惜年哪里会肯放手?上次宏雪失踪便已经让他后悔不已,当时差点就活不下去了。
没有了宏雪,对他来说,除了失去眼睛之外,更重要的是失去他相依为命的另一半。
他死也不会放手的。
意识到王直竟然也是盗狗人的一伙,被人欺骗被人欺负的感觉涌上心头,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看不见,所以王直才会挑上他;正是因为自己看不见,所以连宏雪也保护不了。汪惜年便也乍毛了。
“滚开,你们这些盗狗的,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没有良心,你们不是人,滚,滚,放开我的宏雪,快给我滚!”
“你们居然吃狗肉,你们知不知道宏雪对我来说是什么?啊?你们偷了它只能得到几十斤的狗肉,可是它对我来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是我的家人,你们把它盗走,就是砍断了我的手和脚,挖去了我的眼睛,你们这是要我死啊,你们这些杀人犯,杀人犯!杀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汪惜年越叫越是大声,这要是引来了别人,可就不是盗狗这么简单了,会被别人误会的。
刘宜矿捉狗这么多年,也常常被人骂,尤其是碰到一些所谓的爱狗人士的时候,他心里同样积攒了一些怒火与想法,便不管不顾的与汪惜年对骂了起来。
“你神经病,你有本事你别吃肉啊。你不要吃鸡鸭鱼啊。那些鸡鸭你怎么不去有感情?对一只狗有感情,你有毛病啊。”
“你自己对盘子里的食物有感情那是你的事,不吃狗肉那是你的事,你有什么权利要求别人不吃。”
“你干脆绝食算了,你还活着干什么啊。你干脆连素也别吃,还不是一样有人喜欢种花种草种菜?”
刘宜矿反骂得很是痛快,在他的观念里,狗肉跟猪肉没什么区别。
养狗跟养猪一样,都是用来吃的。那些说对狗有感情的人,都是有毛病的。一只狗能有什么感情?还能说话谈恋爱不成?
刘宜矿讥讽刺激了汪惜年。汪惜年更是不敢放开怀抱着的宏雪。
“不,你们滚开,我不会放手的,我不会放手的,宏雪,宏雪……”
“老王,你还不快点动手?”
刘宜矿大吼。
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叫喊声更易引来旁人。王直也不想自己做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于是便上前硬扳开汪惜年的手,见扳不开,便开始殴打汪惜年。
汪惜年的叫喊让宏雪彻底的醒了过来,墨魈似也知道这个时候对宏雪很重要,便暂停了与宏雪的争抢。
宏雪彻底的清醒过来之后,开始跳起来挣扎。可是这时候他的嘴上已经被上了嘴套,失去了嘴巴的攻击,只能使用身体的力量进行扭转挣扎。
但是汪惜年又抱着宏雪,宏雪若挣扎的话首先第一个被挣开的反倒是汪惜年的怀抱。
于是这便形成了宏雪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的局面。
汪惜年死死的抱着宏雪不放手,王直的殴打不起作用,刘宜矿便放了绳子也冲上来加入了殴打之中。
宏雪看着自己的主人被两人围欧,怎么能无动于衷?于是它又再度挣扎了起来,同时用头去攻击刘宜矿和王直。
一个是瞎子,一个是被上了嘴套,脖子上还绑着绳子的狗。只要用力一拉,狗就呼吸不了。
瞎子怎能敌得过另两个身体健全的人,很快他就被打趴在地。
看到主人如此,宏雪的反抗也更加激烈了。可惜的是它先前没有主动的优势,现在再来反抗,却只能是白费力气。
不过因为它拼了命,所以刘宜矿想顺利的把它带走也不可能。于是刘宜矿拿出了麻醉剂,一针扎到了宏雪的脖子上。
随着麻醉剂的注入,两分钟后,宏雪只能渐渐的脱力,软软的倒在地上。
宏雪的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哭声,它的大眼睛紧紧的望着主人汪惜年,它最担心的就是它的主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是刘宜矿与王直却不让它有半点接近主人的机会,就把它扛起来带走了。
陷入昏迷之前,宏雪的眼里流下了一行清泪。
“这个死瞎子,害我们浪费这么多时间。”
耳边听着刘宜矿和王直对汪惜年不断的咒骂声,宏雪渐渐倒在了窗子的下边。
“呜呜。”
宏雪回过头,望着身后在黑暗蛰伏不动的墨魈。
“怎么?想让我出去帮你吗?”
墨魈冷冷的哼了一声。之前那么倔强的想要霸着那个窗口,而现在却主动的要求自己出现?
“呜呜……”
宏雪发出卑微的祈求声音。现在只有墨魈的出现能够帮助它了。
……
王直帮助刘宜矿把宏雪搬上了车。
“这回可把老子我给累惨了。”王直抱怨着说道。汪惜年那死瞎子一定会去报案的,被大家知道是他偷的狗,那可就不好了。
“怕什么,不过是狗而已。”刘宜矿说。“他是瞎子,又没有证据,凭他一张嘴,你不承认他又能怎么样。”
说得到是,不过是只狗而已,难道还能用他的命来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