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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但找过他,我们还从尚主任那儿拿来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什么东西?”
“罗开良,你不要着急,让我慢慢说给你听听。”
狐狸的尾巴是藏不住的。
大概是香烟抽的太多了,罗开良抽烟的次数随时递减。脸色也随之阴郁起来。
罗开良的眼睛望着欧阳平的手,欧阳平正在掏笔记本,罗开良的眼睛也发生了变化,先前,他的眼睛是眯着的,现在,他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罗开良,你听好了,”欧阳平打开笔记本,放在桌上,左手压在上面,“你出院的时间是一九六六年三月二十二号,你听清楚了吗?”
“陈耀祖出事的时间是三月二十九号,前后算起来,你在床上躺了八天。而不是你过去说的五六天,更不是你刚才所说的三四天。”
罗开良一言不发,他好像在想问题——应该是想应对之策。
“你做手术的时间是三月十二号,三月二十二号出院,这也就是说你在手术之后,已经在医院养了十天,其实,像你这样的手术,七八天以后就可以下床了。这可是尚主任说的。如果不是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尚主任是不会让你出院的,换句话说,尚主任在确定你能下床之后,才让你出院的。”
罗开良侧目不语,神情阴郁,阴郁之中还有一点不安。
“罗开良,你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解释呢?”
“这不需要解释什么?你们说的——或者尚主任说的只是一般的情况,人的体质各有不同,手术后,身体恢复的情况,也应该因人而异,我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很差,恢复的自然会慢一些,出院以后,我在家里确实躺了很多天,你们应该去问一问陈家其他人,陈家每一个人都会告诉你们,我确实在床了躺了很多天,老泰山上山的时候,我都没有能送他一程。”
罗开良的脑子转得很快,这么快就想好了台词。
欧阳平用事实说话,罗开良似乎也在用事实说话,但罗开良的事实是虚构的事实,除了虚构的事实以外,罗开良的主要武器是诡辩。欧阳平侦破过很多的案子,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以罗开良这号人最多。
郭老和欧阳平低语了几句。
欧阳平朝水队长招了一下手,水队长走到欧阳平跟前俯下身子。
“欧阳,什么事?”
“你把照相机拿过来,给罗开良照一照相。”
水队长走进房间,不一会,水队长走出房间,手上拿着一部照相机。
罗开良摘下帽子——大家还记得吗?就是那顶黑灰相间的方格鸭舌帽。
“罗开良,把帽子戴上,我们给你拍一张照片。”
“等一下,我挠挠头。”
罗开良挠了几下头,然后慢吞吞地戴上帽子。
水队长调整焦距。
郭老和欧阳平走到水队长的跟前,看了看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