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哭笑不得的朝着凌熠辰说:“现在都敢这么明抢了吗?适逢日下啊——”凌熠辰只顾吃烤串,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那乞丐模样的人极其严肃的说:“我要你的玉佩——”我这火立马就上来了,这人精神病吧,人家好好的吃饭,伸手就要别人的玉佩,别说玉佩是我本命的东西,就算不是也不能随便给他啊,我本来张嘴要骂人了,为了保持我的淑女形象我决定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凌熠辰,我朝着他看去,我们之前已经非常默契了,基本上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什么意思,谁知凌熠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低头吃也不管我。我使劲了踩了他一脚,凌熠辰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乞丐,竟然笑了,我差点就以为他是不是被附身了,他站起身来从旁边搬了一张椅子,朝着那个乞丐说:“坐下说吧。”我当时无语了,赶紧说道:“你什么意思?这……”还没等我说完,凌熠辰朝着我做了一个先别说话的手势,然后将我们的烤串递给他说:“来吧,哥们,来一串?”乞丐摇摇头,“肉已经戒了。”凌熠辰马上又要了几个素菜,我有点看不明白了,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忙活完了,凌熠辰也坐了下来,给乞丐倒了一杯水,道:“怎么样泽爷,最近混的可好,你是特意来这等我们的?”凌熠辰边吃边说。“泽爷?”我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难道凌熠辰认识这个乞丐,泽爷,不会是相士云泽吧,我立马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乞丐,想起刚刚那一幕,难道他是故意去撞那个姑娘,早早的预见了花盆会掉下来?这也扯了吧,跟我想象中高大上相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凌熠辰见我一直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说道:“来小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云泽,这个是周曦,我女朋友。”凌熠辰坏笑了两声。我瞪了他一眼,心里泛着嘀咕,谁你女朋友,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个云泽相士的长相是在太出乎我预料了,刚刚我对他那个态度,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跟他说话了。凌熠辰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泽爷今天怎么有空在街上乱逛,看见人家美女你就上去救人家了?”云泽面无表情,或者说根本就看不出表情,“刚刚那个功德算你们的,要不是为了见你们,我也没打算救她们。”云泽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道:“把你的玉佩让我看看——”我撇了一眼凌熠辰,他朝着我点点头,我将玉佩放在云泽上手,云泽的手刚刚触碰到玉佩立马将手缩了回去,我赶紧抓住玉佩,还好我没完全松手,不然玉佩就掉地上了,这相士安的什么心啊,我瞪他一眼。云泽相士似乎看穿了我想法,极为委屈的解释道,“这玉佩通晓你的心意,你心里不愿意将它给我,我刚一触碰到就觉得好像被电了一下,整个手都麻了,只好将手躲开。”凌熠辰一愣,将左手放在玉佩上,半天都没拿开,跟云泽相士炫耀道,“看见没,这就是信任——”凌熠辰这话一语双关,说的太有深意。以前我从来没发现玉佩还有这个用法,也是因为触碰它的人除了秦淮就是凌熠辰,这两个人我根本不可能有抵触心理,我叹了一口气,试着在心里说服自己让相士云泽看看玉佩。再次递给云泽相士的时候,他试探着接过,这次似乎没什么事了,他放在手里看了半天,问:“这玉佩阴郁之气非常重,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而这阴郁之气却被你震住,完全没有释放,跟你几乎已经连成一体,还会在你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保你一命,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我看了凌熠辰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实话,凌熠辰抢先说道:“还有你云泽相士不知道的问题,行里的大事小情有哪个瞒得过你的眼睛?”云泽相士苦笑了一声,“今时不同往日,要看面对的人是谁,面对这姑娘,我竟然连最精通的面相之术都无法展示。”凌熠辰恩了一声,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将这块玉佩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下,他也是挑简单的讲,而且省去了中间很多关键的环节,云泽相士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眼睛始终没离开那玉佩,听完后,沉默了一会,道:“这玉佩玲珑剔透,有灵性,至少有千年以上,我听说在沉沙墓之中有一个暗门,那暗门中镇着一块玉佩,暗门之中是个平行的空间,至于那里面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这玉佩应该就来自那里,我只是奇怪,竟然有人能活着从沉沙墓里出来还带出了这块玉佩,那个人是谁?莫不是秦七爷?”云泽上下不停打量着我问道。这玉佩当时是我二叔仍在了阴婆那里,阴婆还在上面刻了一些符咒才扔给了我,我知道这东西来自沉沙墓,却没想到来自沉沙墓深处的暗门,我二叔只是个普通人,在我的印象里是个比较市侩的商人,怎么可能只身进入沉沙墓中从而带出这块玉佩,难道这玉佩也是有人设计的?我脑子里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云泽相士看了看凌熠辰的腾蛇印道:“看来腾蛇是康复了,你今天是赴约来了,只是比我预料的晚了五年。”凌熠辰点点头,“那五年小曦一直在阴婆的住所呆着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有时间在跟你细说吧,你让我带的人已经带了,你想说什么?”云泽相士从见到我开始就不停的上下打量,嘴里仿佛想说话又欲言又止,最后深呼吸一口气说,“周曦是吗?你很漂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本来以为他夸完我后面会带出点关于我身世的秘密什么的,等了半天也不说话,反而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素菜,我顿时一脸黑线,我都认识了一群什么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啊?看他吃饭的样子,越看越不顺眼,主要是我到现在都不敢直视他的脸,实在是太难看了,虽然说人不可貌相,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道:“云泽相士,您的脸是天生就如此吗?”云泽倒是非常淡然,苦笑了一下,道:“人们通常管不得不走的路,无法改变的事实叫做命运,这就是我的命运,我很小的时候就能预见很多事情,当时并没有人指点我,我便将预见的事情好的坏的全都说了出去,破了天机,变了天道,因此造了口业,那些本应该别人承受的东西,我便一个人扛了起来,脸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云泽相士坦然一笑,继续吃东西,看他的样子似乎几天都没吃饭了,我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没在那么不顺眼,也猛然的增加了很多信任。我恩了一声,继续追问,“您既然能预见很多事情,知不知道关于我的身世?”云泽相士听我这么说完,筷子悬在半空中,道:“你很特殊,若想知道身世要起八卦阵推算命格,而且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比如你,只怕还没等推算出来,我的命就没了,这个业是我这个道行承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