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薇的叫喊声,丁二苗和李清冬都吃惊不小。兩人对视一眼之后,李清冬飞快地冲了出去。“二苗,我没事了,我们也出去看看吧。”康欣怡的情绪逐步稳定,从床上下來,説道。丁二苗正有此意,赶紧搀着康欣怡,走出了文婉的房间,來到后院中查看。“師父,師父……”黄薇已經哭倒在地,泪流满面,正在挣扎着扑向她師父岳帅彩。而李清冬却死死地拉住了她,不让她靠近岳帅彩。岳帅彩背靠着一座小花坛,面色发黑,正在艰难地微笑。而他的胸前伤口处,流出的血液,竟然变成了褐黄色!血水流到地上,岳帅彩身下的地面,都是一大片褐黄的水渍。“岳老師,你怎么了?”丁二苗冲了过去,蹲下身问道。脚下踩着那些黄水,感觉非常油滑。岳帅彩一摆手,断断续续地説道:“別、別过來……,刀子上、有、有毒……,我中了……血滴子,不行了……”“別怕,我救你!”丁二苗不由分説,伸手扯开了岳帅彩胸前的衣服。可是当衣服撕开,丁二苗一眼看見岳帅彩的伤口時,不由得一声惊呼,目瞪口呆。原先的几道伤口,已經扩大成了一个洞口,岳帅彩胸腹之间的的皮肉,都已經被腐化,化成了黄水泠泠而下!内脏,清晰可見。而且,腐蚀的面积,还在不住扩大,根本就没有止歇的迹象!皮肉腐烂掉落,胸骨和肋骨,已經露了出來。那骨头上干干净净的,一点皮肉都不粘连。“怎么会这样?”丁二苗又惊又怒又着急,扭头问李清冬:“这是什么毒药,为什么这么厉害?”李清冬摇摇头,满脸痛惜。“師父,師父……!”黄薇疯了一样,不住地挣扎,想扑到岳帅彩的身边。康欣怡看了一眼岳帅彩,随即转过头去,帮着李清冬,把黄薇牢牢拉住,不让她过去。前后脚步声响,張天超手下的干警们,一窝蜂地冲了进來,举着手枪乱嚷嚷:“文婉呢,文婉在哪里?妖人在哪里?!”也就在这時候,岳帅彩的身体一歪,整个人倒在了那滩黄水里。“岳老師!”丁二苗伸手來扶,却发現岳帅彩已經停止了呼吸。“師父!”黄薇一声哭叫,人也同時晕了过去。康欣怡帮着李清冬,把黄薇扶到了一边,开始施救。而丁二苗也顾不得那些黄水的腥臭,把死去的岳帅彩,搬到了一边的干净地面。虽然岳帅彩已死,但是他身体上腐化并未停止,也不过顷刻之间,腐化面积已經蔓延到了面部,脸上的皮肉,也开始掉落、融化,头骨开始渐渐显露出來……原本干燥的地面,又是一大摊黄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丁二苗茫然而又愤怒地嘶吼,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传闻中血滴子杀人无头,可是文婉所用的,却能够把人化为一滩黄水!丁二苗想不明白,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具有如此毒性?血滴子的刀刃上,到底涂抹了什么?先前冲进來的几个干警,也被眼前诡异而又恐怖场景吓傻了,各自握着枪,一脸的惊悚和震惊,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查看岳帅彩的身体。咚咚的脚步声响,張天超喘着粗气,从前门冲了过來。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岳帅彩,張天超也张大了嘴巴,站在当地不知所措。“他是誰,誰杀死他的?”好半天,張天超才回过神來,颤抖着问道:“是不是文婉杀的?文婉呢?”“文婉跑了……”丁二苗从岳帅彩的身上收回眼神,缓缓地道:“躺在地上的是岳老爷子,岳帅彩,跟妖人文利斗了几十年的岳老爷子。他举报过多次,可惜,你们警方总是不相信他!甚至,你们还把他抓起來,説他妖言惑众栽赃陷害!他的死,你们警方要负责任!”説到最后,丁二苗的情绪激动,瞪眼冲着張天超怒吼,几乎就要失控。“岳老師?”張天超显然也知道岳帅彩这号人,很吃惊地蹲下身來,打量着还在腐化的岳帅彩的身体,颤抖着道:“文婉用什么东西,杀死了岳老師?为什么、为什么……岳老師的皮肉……”“是血滴子,清朝的杀人暗器,血滴子。”李清冬把黄薇交給康欣怡和一名干警,起身走到丁二苗的身边,道:“師叔,我们应该立刻找到文婉,防止有更多的人,遭到他的黑手!岳老師的兩个徒弟,估计不是她的对手,我们要赶紧过去救援。”丁二苗转过身,眼神中一片杀气,道:“算方位,追杀妖人!”說話的時间里,岳帅彩的身体,已經彻底融化。头部白骨森森,满头白发脱落下來……李清冬点点头,取下天机盘,正要推算的時候,忽听的东南方的天空,传來几声爆响。爆爆爆……黄薇这時侯已經醒來,手指东南方叫道:“我師兄的烟花弹,大家快去追,为我師父报仇,不可放过了妖人!”説罢,黄薇已經挣扎而起,手握峨眉刺,当先冲了过去。張天超看了看东南方,一摆手中的枪,命令道:“留下兩个弟兄看守現場,并且通知附近的所有警力,立刻封山搜捕。其他的人,都跟我去追!”話音未落,身边一阵风刮过,丁二苗已經身似离弦之箭,朝着东南方电射而去。張天超一愣,随即带着五六个干警,紧追而去。康欣怡急忙一把抓住李清冬的胳膊,道:“李大爷,带我一起去追文婉!”“你去干什么呀?”李清冬正要追着丁二苗而去,却被康欣怡拉住了胳膊,急的一跺脚,道:“你就留在这里,有兩个干警看着你,保管没事!”“可我是記者啊,我要亲自去現場,搞清楚妖人的真面目!”都到了这个時候,康欣怡还记得自己的記者身份,想着去揭开真相,挖掘新闻,真不是一般的敬业。“姑奶奶,怕你了,赶紧一起走吧……”李清冬甩不开康欣怡,只得拉着康欣怡的胳膊,冲出文婉的小院子,向着东南方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