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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简单看了下，以你以往恢复的速度，要不了半个月就能生龙活虎的，就给你定了个稍微粗糙了点的计划表，囊括饮食、复健、工作等等。”吴充用手机打开表格文件划了两下，“等会儿上楼再用电脑仔细看吧，也没多少，等中午吃过饭，我再去找人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营养师、健身教练什么的，让他们给点专业建议......”

吴充还在那儿絮絮叨叨，章俨的神已经飘走了，好像天上的云在召唤他似的。

“嘿！想什么呢！”

章俨回神，“没什么，你说。”

“我说半天你听进去几个字啊，浪费我口水，不说了。”吴充补充道，“我可不是生气，只不过这表不专业，确实没啥听的，还是回头改好了再看吧。”

看着只有这么几页，但是光查资料都得查半晚上吧。负责人的活，轻松的轻松死，累的累死。

正在公司摸鱼的殷樱打了个巨大的喷嚏，看了看头顶的空调出风口，心想等下周一要不换个位置坐吧，披着小毛毯都被吹得瑟瑟发抖，唉人老了呀，不经热不经冷的。

“对了，刚才你说有不少人去救我，壹和贰还好说，其余人是怎么酬谢的，给钱了吗？”

吴充说：“那群异人本来就拿着壹发的工资，而且召他们的由头是救壹出来，干活是应该的。只不过狸骨是真的出生入死了一趟，你知道她那人，给钱她是不会收的，连顿饭都没让我请，就带壹走了。”

“改天我亲自上门道谢吧。”

“你亲自上门，伴手礼带什么？我还挺好奇的，像她这样又冷又爆的脾气，能收礼吗？”

章俨想了阵，说：“抽空问下壹她喜欢什么好了。”

吴充嗤笑道：“嘁，我还当你比我了解得多点呢。我看她呀，也没别的，就想要你手里这个位置。”

“我看你倒是很了解她，怎么，有想法？”

吴充赶紧摆手，“别打趣我啊，我俩就是正常同事关系，再说了，我也配不上她呀。别想把话题扯开，我问你，她要是真的向你开口，你给是不给？”

有那么一瞬间，章俨是想说给，但仅仅犹豫了一秒，这话就没能说出口。他自嘲地笑笑，说：“我这位置也不是什么香饽饽吧，何况能者居之，要有一天明姐觉得她比我更合适的话，不用谁开口，明姐自会安排。”

“boss是凶了点，但也不是一点人情没有的人吧，官位换人这种事你俩都不提的话，她还能直接任命吗？”

“会。”在他心里，明姐一直是那个理性大过感性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上位者。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会抱怨作出决定的人，只怪自己能力不济。

眼见章俨又要神游，吴充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愿意给人家还不见得要呢，还是考虑实际点的吧，比如送箱金条什么的。”

上门送一箱金条往桌上一摆，他都能想象到狸骨无语赶客的表情了。

“对了，别忘了特意跑一趟给你回魂的林昼啊，我晚上才通知，她一早就到了，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怎么能那么快，坐的红眼航班吗？”

那必然是通过非正常手段过来的啊，她是妖哎大哥。章俨摇摇头，说：“吴先生，请问你今年是三十吗，怎么还跟愣头青似的。”

“我呸，你才愣头青！”

两人一边聊工作一边吵嘴，时间过得飞快。“中午吃外卖啊，五公里以外的粥店，配送费好几把贵。”吴充当着他的面点了起来。

“又喝粥，你这是营养餐吗？”章俨合理怀疑吴充是直接找了份老年三餐表。

“怎么不营养了！你身体器官功能这么差，硬的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不能吃、粗纤维的不能吃，给你点个南瓜粥我都小心翼翼的告诉人家少舀点南瓜，再叽叽歪歪你喝青菜粥得了，一颗盐都不给你放。”

“我看你就是趁我虚弱好虐待我。”

“我，虐待你？”吴充指着他的鼻子骂，“老子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你，喝粥不比营养针强啊，我为了不让你嘴馋我也跟着喝粥，还不够意思？！”

章俨往后一仰，长叹一声：“唉，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我叱咤半生也有这么一天，呜呼哀哉！”

吴充是真的想一巴掌把他脑袋扇掉，骂谁犬呢，还呜呼哀哉，老子看你是精神了，嘴好使了，那股子贱劲儿又上来了！

忍。

吴充双手平举一抬一放，睁眼发现章俨已经自顾自玩起了手机。妈的，唯小人与章狗难养也！于是两人相对无言，抱着手机各玩各的，直到外卖上门，才到小区门口取了外卖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