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锺繇就要离去,荀彧急忙起身,言道:“元常这是何故?”
锺繇闻言大怒道:“某真心相交,却不想荀兄还是如此推脱,难道汉室的安危还不及兄一人安危吗?算是锺繇无眼,打扰荀兄了,我这就告辞。”
说完,锺繇就欲再外出离开,不给荀攸思考的时间。
这时,荀攸才放下心来急忙拉住锺繇,歉意道:“元常莫怪,元常莫怪。只是这几日那袁绍在我家附近多派忍受监视,我知其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故而不得不小心至此啊,还完望元常体谅啊。”
锺繇这才转怒为安,但也不由叹道:“某亦知之。今日幸得司徒大人首肯,方得入内请荀兄与某一同前去司徒府商议大事。”
“何事?”荀攸有些好奇,便就问道。
“锺繇不知。”锺繇倒是显得老实。
荀攸问道:“刚才听元常言语之间,似乎有办法解此困境?”
锺繇道:“不错,某已有一计,只是需要兄长的帮忙。”
荀攸笑道:“万死不辞。”
锺繇亦大笑。
经过几日时间的细密准备,王允与袁绍等人决定先控制住洛阳的守备。
于是,王允利用自己司徒的身份,假称有要事商议,把曹操的心腹,留守在洛阳的荀彧骗至府中再加以控制,随后袁绍又动用手下人马包围了曹操府。
曹昂等人一时不察,俱被袁绍抓捕。
为此,在控制了洛阳之后,王允又是再次请收下心腹来自己府邸的密室相商,看如何处理这些曹操的势力。
袁绍此时感觉权利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但是不同意以往,这回他却能冷静的分析,而对王允说道:“王师,荀彧等人都是曹操的心腹,加上城中余孽未净,我建议应该尽早除去这些人,一来震服其他心怀异心的人,二来也可以使这些余孽群龙无首,消除不必要的骚乱。”
王允道:“本初所言却是在理,留着这些人确实是有忧患。不过那曹昂等是都是曹操的本家,固然杀了也不足惜,只是那荀彧大有才学,具有王佐之才,日后匡扶社稷,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这样杀了,实在是可惜啊。本初啊,你看不如先拘禁荀彧,日后夺得洛阳后,再由天子出面,到时候必定能招其为我等所用,你觉得呢?”
袁绍一想,也对。
自从与吕布争夺失败后,自己手下的精英人才损失殆净,日后如果还想东山在起,这荀彧可是一大臂助啊,毕竟这荀彧身后还有颍川大家族的支持,日后少不得还要倚重他们。
想到这裏袁绍也就同意了,心情愉快下不由与众人畅谈起来。
荀攸锺繇二人来到司徒府的时候,上次密室商议的几人已经基本在场,一进门就见袁绍与众人相谈甚欢,荀攸心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妙,不过还是与锺繇一起先向王允及众人打招呼,再寻了一个位子坐下。
待众人安坐,又见荀攸等人也到了,为了表示对荀攸的看重,王允笑道:“本初,你把我刚才的意思再跟公达他们再复述一下吧。”
“是。”袁绍也知道荀攸这人的才智不再荀彧之下,但是为人心思却是忽明忽暗,只怕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若不是王允在此,只怕他早就压投靠那曹操了,但是没有办法荀攸也是极为受王允信任的部下,因而他要表现出足够的大度,于是不与荀攸交恶,如此听了王允的话也是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
听了袁绍刚才的话后,荀攸暗骂袁绍其心可诛,知道只要说服王允,那么事情就还有转机。
荀攸起身道:“王师,刚才本初所言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却是小利,从长远来看反而不如留着他们的性命为好。”
“哦?”,王允问道:“何解?”
荀攸解释道:“城中虽然还有曹操的余党,但是在我等防备下,难道还怕那么几个人吗?而且现在前方战事还不明显,那吕布虽然勇猛无敌,但也不一定是曹操的敌手。吕布胜还好说,如果吕布败了,那么我们就必须直面曹操的大军了,加上泗水关与陈留都是他的爪牙,我们又有何实力去硬抗曹操呢?”
袁绍讥笑道:“洛阳乃是皇城,是天子的住所。他曹操胆敢攻打洛阳,那就是形同叛逆。”
荀攸亦笑道:“你连他本家的人都杀了,他曹操还能回洛阳跟你理论不成?!你若逼急了曹操,他随便寻个理由杀进洛阳,到时候在让天子下诏一封言明我们才是叛逆之臣,岂不是有口难辩,让世人唾骂吗?”
“王师。”荀攸不再理袁绍,反对王允说道:“其实留下荀彧等人,对我们来说不正是有把柄在手吗,曹操投鼠忌器之下也一定不敢全力攻打洛阳。到时候我们在招集勤王之师,那曹操也就不足为虑了。”
荀攸再道:“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控制局势。那泗水关的夏侯渊手中握有重兵,应该先设计诛杀此獠,收其部众。”
王允深以为然,问道:“公达可有良策。”
“确有一计。”
王允大喜,急问道:“公达教我。”
荀攸道:“锺元常善模他人笔迹,可叫其仿荀彧笔迹,再盖上其印记,作书信一封言明许昌方面需要增援,骗其到洛阳商议。我等于荀彧府中设下人马,则可擒夏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