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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先解散吧。”

丁若莹立马围着时杳杳开心道:“太好了,杳杳!”

时杳杳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禹教练离开的方向。

“为什么在田径场集合?”林筱靠近陆晚嫦有些不解地问。

陆晚嫦瞥了林筱一眼,她记得这是啦啦队的队员之一,其他人也是满脸问号地看着她。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啊。”陆晚嫦朝时杳杳的方向努了努嘴,扭头离开了篮球场。

禹桦青跟着徐相长离开篮球场的时候,她敏感地注意到了篮球架下的视线。她抬眼看过去,一个眉目清朗的男生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有着太多她看不清的情绪,一个失神,脑海中浮现出记忆中的一双眼睛。

想再细看时,篮球架下的人已经移开了视线。

夜幕降临的时候,萧林疏挎着背包站在了家门口。

掏钥匙的时候不小心将钥匙掉在了地上,惊亮了好几盏声控灯。他弯腰捡钥匙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中陡然一惊,难道她回来了?

萧林疏维持着举着钥匙要插|进锁眼的姿势站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咔嗒”一声,门缓缓地开了。

萧林疏心跳紊乱地看着房门被打开,那条门缝像是咆哮着的野兽越张越大的嘴。

“林疏?”

是外婆的声音。

萧林疏的心陡然下沉。

“外婆,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爸妈都不在这裏,外婆担心你啊……”

“没事,我在这裏挺好的,我最近还长高了,不信您看。”萧林疏强压下心底的失落,搀着外婆进了屋。

“是是是,是长高了。”外婆吃力地伸直了手臂,摸了摸萧林疏特地垂低的发顶,“林疏啊,外婆把你留在地毯下的钥匙拿出来了。”萧林疏想说什么,外婆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外婆知道你还想给你妈留个门,但是你一个人住在这裏,万一哪天因为这把钥匙出了什么问题,外婆才是真的会后悔。”

“外婆已经当你妈回不来了,可外婆不能失去你,今后外婆就留在秋澜,照顾你,陪着你,万一哪天你妈回来了,外婆一定帮你骂她,问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外婆说着说着,略带混浊的眼眶蓄满了清亮的泪水,心中一阵发酸。

“好了好了,都听您的,您怎么还哭了。不管您想住多久,都安心住下去,都听您的。”他抬手为外婆拭去颊边的泪水,温柔的声音无限悠远,“现在很晚了,您该睡觉了。”

好不容易哄了外婆去睡觉,萧林疏掏出手机给一直照顾自己起居的李阿姨发了一条信息,嘱咐她明天过来时多带一些补身体的食材。

回卧室途中,他看见右侧那扇常年紧闭的卧室门,打开了。

应该是今天外婆在家的时候进去看了吧。萧林疏转过身,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挣扎半晌,他的脑海中蓦地浮现下午在篮球场的情景。

他察觉自己的手、脚,还有大脑都开始不受控制,那扇没有关紧的房门就像是潘多拉魔盒,在吸引着他,他不由自主地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也很干净,干净得没有生机。

柜子上陈列着数不清的奖杯证书,萧林疏对它们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书桌旁,将书桌上的相框打开,抽出那张照片,将照片放在桌面上。

今天下午那个教练,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还有她的名字,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

他将照片翻转过来,第一排第三个——禹桦青。

然后视线不受控地在这个名字上方的“熊纪舒”上徘徊。

照片上的她们容颜年轻,现在,萧林疏只能通过禹桦青的样子大概猜测那个人的变化。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轻声问道,像以前无数个寂静如水的夜里的问话,回答他的也是一如既往的沉寂。

忽地,他的心底又隐隐生出一点希望,就像是荒野里燃起的零星火星,在一点点风的席卷下,陡然旺盛起来。

她会回来吗?像禹桦青一样?

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却又忍不住这么盼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