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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禹桦青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啦啦队训练室中的每一个人内心都有这样一个声音——太流畅了!

每一个动作都好像是在为下一个动作准备,你永远不知道她接下来会给你什么样的目瞪口呆。

时杳杳惊叹了,她知道要做好这样连贯的动作,只有经过无数次练习和来自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惯性记忆才能做得到。

紧接着马上就是一个侧翻,禹桦青的右手率先撑地,正要使力,却感受到从右臂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教练!”时杳杳看见原本稳健的身影在右手的支撑下开始晃动,然后跌了下来,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此时,从训练室外冲进来一个人将禹桦青从地上扶起来,女孩们也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

“怎么回事?”徐相长一边吼,一边扶着禹桦青的肩膀让她坐起来。

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别说时杳杳,就连丁若莹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大家下意识地向后望去。

徐相长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到了人群后的陆晚嫦,他用尽最大的力气压下胸口的愤怒,让自己均匀地喘气。

在陆晚嫦紧张得额角都开始渗出细密的薄汗的时候,禹桦青咬牙忍着剧痛,压住徐相长的胳膊说:“我没事。”

禹桦青觉得有人在她的耳边敲响了一块钢板,“嗡”的一声震鸣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她的右手不太听使唤,手心裏沁满了汗水。

“你怎么样了?”徐相长小心地将她右手的袖子卷上去,她的手腕充血肿得高高的,“能站起来吗?”

禹桦青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左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在起身时脚上明显脱力,再次坠了下去,徐相长连忙扶住她。

“教练可能扭伤脚了……”时杳杳眼尖地看到刚才禹教练脚上使不上力的样子。

徐相长闻言,一把将禹桦青抱起,向训练室外走去。

徐相长离开后,训练室又归于平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停留在陆晚嫦身上。

“都看着我干什么?”陆晚嫦心中一团乱麻,但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在说——稳住、不要慌。

她嘴角扯起一抹讥笑,硬着头皮道:“她如果有真材实料就不会摔倒,这是苦肉计,想……”

“教练手上有伤,有一次她卷袖子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手臂下面有一道蜈蚣形的疤。”时杳杳打断她,走到她面前,将拇指和食指撑开比了个距离,示意伤疤的长度,“这种程度的骨折是没有办法做剧烈运动的,这就是她从来不给我们演示的原因。”

陆晚嫦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惊讶、有些疑惑,但是她仍不肯示弱,眼睛在一张张指责的面孔上扫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都不知道她受伤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还有你们刚才一言不发,现在倒开始正义感爆发了?要我说,既然她要当教练,那就理应承受这些。”

时杳杳听不下去了,猛地收回手:“刚才没有阻止你是我的不对!”

她的目光投在陆晚嫦的脸上,直盯到陆晚嫦勉强扯出的笑容一点一点冷下去。

她说:“陆晚嫦,你常常讽刺别人来这裏目的不纯,别人为了待在啦啦队多么辛苦都是应该的,那你呢?你为什么待在啦啦队?你凭什么待在啦啦队?”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时杳杳心情很沉重。她十分清楚,在竞技台上能待的时间是与平时的训练时间成正比的。所以对于日渐攀升的训练量,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且,禹教练给大家的指导,都是一针见血、十分中肯。她不知道怎么样定义教练是否合格,但是在她的眼中,禹教练认真、负责,而且队员们也都在禹教练的指导下进步了。

她觉得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