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那婢女的主子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他的目的却再明显不过。让大理国的公主不明不白死在越国皇宫之中,无非是想破坏大理和越国的邦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倘若循王能找到季直良与他国私通的证据,这件事便再好解释不过。”
“是……只是……”小少女显然没领会我的意思。
我顾盼俏笑,对自己居然能想到这样一个完美计划而感到意外和惊喜:“王爷,悠梦除了信你,还能信谁?你总不会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证季淑妃吧?”
再对着小丫头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被裹上了一层致密氧化膜,再无任何恻隐之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商议完之后,钱倧打倒两个巡逻的兵士,换上衣服,按照他之前设计好的,领着我回我的监牢。
我看着小丫头,两只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她不放,她居然被我看得心裏发毛,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个担心很快就被事实给证实了。
我知道钱倧因为我的缘故,下了血本把刑部大牢里裡外外打点了一圈,能放上自己人的地方更是绝对安置上了自己人,但是刑部大牢被神秘黑衣人血洗的事情,真的能够密不透风么?即便钱倧再有势,也不见得能做到一手遮天吧。
“红芍……”她的声音很细微。
“王爷夸奖了。”我朝他招招手,钱倧把耳朵附上,我将如何证明季淑妃与思慕公主之死的法子告诉了钱倧,以他的聪明才智,稍加布置润色,必能更显真实。另外,如何在钱佐面前把思慕公主死的真相公之于众,如何解释是柳雪桂的花蜜,也一一告诉了钱倧。
我中了计,果然往偏殿去了。一直守在偏殿里的心腹见我推门而入,便一刀捅入了思慕公主的胸膛,发出一声响声,引起我的注意,而她则敏捷地跳窗而出,告诉御林军听到这屋子里有声音。
钱倧从我说这番话开始,就一直用一双鹰隼一般的锐眼盯着我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猜测我想干什么。
“王爷会帮我的,对不对?”我朝钱倧挥了挥手,他现在的脸色并不是很自然,但旋即就恢复了状态,朝我一笑,竟然带了几分真意道:“戴皇后如今心肠狠了,只怕这宫里头该天翻地覆了。”
“不错!这件事,还需要您的帮忙啊。”从大牢出来的时候,我媚笑着对钱倧说道。
既然这少女遇上了红芍,又有人见着红芍领她去取蜂蜜,我没有理由不好好利用。
季淑妃想要诬赖和陷害我和钱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钱倧想必也厌烦得很吧。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然后她又回到南薰宫,力邀我去参加中秋宴会。
尹德妃,呵,原来宫里确实没有一个人是完全透明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互相倾轧,互相利用。我想我以后有的玩了。原来以为尹德妃是个例外,可事实上,宫里的女人没有例外。
“你想让我怎么做?”钱倧拉着我闪到一旁的草丛,牢门前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
犀利的眼光从钱倧的身上掠过,我看到钱倧眼眸里精光一闪。“原来戴皇后狠起心来,敌人便活不了啊。”
她闻讯赶来,查看了思慕公主的病情,此时思慕公主应该已经歪倒在地不省人事,她把这件事暂时瞒下来,甚至把偏殿的人都遣散开去,只留了一个心腹在此。
我笑得更灿烂了,“你若是想救你家主子,想救你自己,就得跟我合作。你谋害思慕公主原本是必死无疑,但若是别人在你的蜂蜜里换了什么,让思慕公主喝了,你顶多被判个失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