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和泽新辰看到钱倧都是一脸不解,两人互望了一眼,都不知道钱倧到底想干什么。
玉如意虽然迷惑,却也面不改色,“王爷居然能化身小厮轻易混进质子府来,倒真不简单呢。”这一句话即是对钱倧的肯定,但也侧面向钱倧展示了质子府并不好惹。
钱倧挠了挠脖子,似乎刚才被假胡子弄得有些痒痒,“对了,刚才我好像听到了千年血伏参,是不是?”
他这话一出,玉如意和泽新辰脸色都是大变,玉如意看钱倧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手别在后面握成了拳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一拳砸出去。
钱倧倒是丝毫不以为意,抖了抖身上的那件粗布短衫,一边伸手去逗泽新辰身边的鹦哥,一边说道:“千年血伏参乃是我太祖皇帝从东海仙岛上寻来的宝物,这么多年来,一直保佑着我越国,使越国国运昌隆,人丁兴旺,女王和王子要是打这棵仙参的主意,可不大妙啊!”他眉毛上扬,一副欠揍的模样。说得好像不痛不痒,但话中的涵义却让人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劲来。
笼子里的鹦哥吱吱叫唤起来,呀呀叫唤着两个字的短语:“皇后,皇后……”我一愣,再看其他人的表情,也都是一阵踯躅。倒是泽新辰却突然极不自然地把头别了开去。我一下子好像明白过来。
鹦鹉学舌,定是有人天天在它耳边念叨着这两个字,才让它给偷偷学去了。我不禁心头一喜,但是一想到钱倧刚刚说的这番话,又让我心底一寒。
怪不得泽新辰不愿让我插手这件事。怪不得玉如意要偷偷潜入皇宫去盗取。这棵什么参居然被赋予了这样强悍的象征意义,竟然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想要取得这棵参来救泽新辰,看样子不止是有些困难,基本上是无甚希望。
玉如意听到钱倧说穿自己的打算,脸都绿了,她抵死不承认道:“王爷说笑了。我玉如意哪里赶动那仙参的心思?我和新辰不过是因为听说越国有这样一棵能带来鸿运的红参,觉得好奇罢了。”
“红参?”我倒是也好奇起来,什么千年血伏参,还是从东海仙岛采摘来的?说得这么玄乎其玄的。这世界上难道真有什么灵物不成?
钱倧只是笑笑,倒也不和玉如意争辩。“女王放心,本王此来,绝不是要找你们麻烦的。更何况,只要血伏参安然无恙,本王也拿不出任何证据不是?哦,说起来,二位能够洗脱嫌疑,是不是该谢谢本王?”他倒是念念不忘自己顺水做的人情。
他这话虽然厚颜无耻,但玉如意却脸色缓和,挂上了笑容,显然很买钱倧的帐,虽然玉如意心裏有数,钱倧绝不会是大发慈悲帮两人脱难的,但救命之恩大过天,于是便又同钱倧客套了两句。
钱倧忽而指着我,对玉如意道:“借你这花园,我要和她说个话!”
玉如意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她也不多问,只对钱倧说道:“王爷放心,这后花园没有我的吩咐,无人入内。”她又带有几分笑意地望向我,“娘娘也放心,同你一起来的宫女太监我也都让人安置好了,他们不会来打搅你们的。”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调不经意地上扬了一些。
泽新辰回望了我和钱倧一眼,一语不发,任由玉如意搀扶着自己,退出我的视线。
“王爷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还需要去循王府么?”没想到钱倧为了躲避钱佐的耳目,居然费了这大的周章,要不是泽新辰病倒,钱倧也寻不着这样好的时机吧。
钱倧摇摇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慨然道,“没想到质子府倒是个密议的好地方。你别看这园子不大,但你在园子外,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别想看真切这园子,更别说一眼望穿。”听了钱倧的话,我不由自主地细细打量起这个花园。
同样是亭台楼阁,同样是假山水池,我怎么就没瞧出有什么门道。
钱倧依旧在兴叹:“钱佐为表尊重,不在玉如意眼皮底下安插眼线,却不想给我造了个便宜。哈哈!”他忽而望向我,眼眸中掩饰不住的兴奋,“我去同玉如意商量下,借园子给我。日后戴皇后出来会情郎,也可来此同我幽会。”
我白了钱倧一眼,“王爷费这许多劲,就是要和我说这些不正经的话么?”
钱倧不再玩笑,忽然把腿往前一伸,裤管子往上捋起,我眉头一皱,没想到钱倧也有这样粗俗的动作,正要数落,裤筒里掉出一卷画轴。
钱倧捡起来,递到我手上,示意我打开看。
这画轴约半米长,指尖触摸着画纸,厚实平整,把红绳解开,一个美男跃然纸上。这男子面如冠语,唇红齿白,一双单眼皮的眼睛微微眯起,像一对细弯的柳叶,如同妖娆的狐媚一般。他手中持着一串红红的相思豆,脸上似笑非笑,尽添了几分女子的妖媚。要不是他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男式长袍,我差点把他当作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