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离插话说道:“他听不见,是你心虚。”
“要怎样收场?”胡离转而问道。
春日楼的前厅各桌都坐满了人,不只是吴无将目光投了过来,这些门派的视线也在他们身上绕。
江豫按了按太阳穴,他颇有些头疼。胡离环视一圈,发现白怀水不见了,“江大人瞧见我师叔了吗?”
江豫不出声,胡离转而看向任简,任简也并不清楚。胡离起身走到春日楼的店门口,果然白怀水那匹骚包的白马已经不见了。
白怀水肯定还有什么瞒着他的,他隐隐得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
无相禅斗既是鸿蒙派,而一路上案件与乘月楼相关,这并非是碰巧,或许是乘月楼中人有意为之。
这是准备逗弄他们在鼓掌之间?
胡离狠狠的攥了一下拳,他时至今日也想不清楚,乘月楼拐了这么一大圈,不过是找无相禅斗,反而无相禅斗就在最初的雁然城。
胡离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人生一多半都在跟着徐季逃亡,直到前几年才在雁然暂时住下来。十六年前在鸿蒙发生了什么,之后乘月楼失去了鸿蒙派的消息,等到十六年后才稍有发现。
而现在尚在雁然的徐季和师弟此时到底怎么样了。白怀水这个坑货半句实话都不给他,他现在前有狼后有虎。
一阵狂风吹过,胡离一震,仰头看,晴空万里,而方才的狂风过境,猝然就不见了踪影,而春日楼的窗子轰一声合上。胡离被人扯进客栈,回头一眼是白掌柜。
客栈内静了下来,客站之外连一声寻常的鸟叫都没有,难得的大晴天却是妖风四起。
门窗终于停了下来,静止的像是一幅好看的画,屋外骤然传来一人的声音,那声音很大,似乎说话的人就在耳边。
“你们逃得了一次,逃不过十五,阎王要人的命怎么会拿不到。”
“装神弄鬼。”
那人连笑了三声,说道:“说起来还没与各位说清楚,上次请诸位吃的那道醋鱼,鱼腹中的拓片上写的字样,各位瞧了个清楚。”
“鸿蒙派早已消失在江湖,你们在醋鱼上下毒又藏了拓片,究竟意欲何为?”
“也没什么,好玩而已。”
有人拍桌而起,豁然夺门而出,这人欺人太甚,但却四处没有寻见人,苏小楼一缩脖子,叹道:“这家伙千里传音啊。”
惹到厉害的角色了,“江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别找了,你们找不到我在哪儿。今天我不过是想告诉你们。鸿蒙派并没有消失,现在你们中间的那位胡公子正是鸿蒙派如今的大弟子。”
那人说罢大声几声便任这边怎么骂也再不出声了。
现在很显而易见的就是,他们被困在淹城了。
唐良忽地站起身来,踱步到胡离身前站定,问道:“这位胡兄弟,他们怕是衝着你来的吧。”
江豫站起来冷声说道:“唐门主这是什么意思,撇开关系吗?”
“撇开关系又如何,江豫你本就不是江湖中人,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很宽容。而胡离,欺骗我们在先,如今捅了天大的事儿要求我们帮忙,我们为何要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