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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年代,对于女孩子来说有一个好名声尤为重要。名声好将来就能说一个好人家。
尤三姐的舅母再泼辣,再有本事也不敢拿女儿的名声冒险。
她忍着气让丫鬟回屋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
尤三姐接过银两微微一笑,“舅母放心,今日什么都没发生。就算传出不好听的话,也绝对不会是从我口中传出来的。”
至于是不是别人走漏了风声,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舅母看尤三姐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尤三姐转身离开,取出五两银子偷空塞给三表妹的小闺蜜。
“这个你拿着,吃人嘴短,今天发生的事你可不能说出去。连你爹你娘,你的兄弟姐妹都不许说。”
小闺蜜是个好孩子,“不不不!我不要这个,你放心,我知道轻重,我嘴很严的。”
“不行哦!你我之间不过是陌生人,你拿了钱办事可不能反悔。”
小闺蜜想了想还是把钱收了,“我知道你信不过我,日久见人心,等以后你就知道我了。”
尤三姐不是大方,她知道世人重利轻情意。
这小孩儿太小了,保不住会把事情说给大人听,她这银子不是给孩子的,是给她家大人的。
当然了,这不一定保准,不过尤三姐已经尽力,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尤三姐打点好一切,尤老娘偷空还是把事情告诉给了自己兄弟。
她偷偷跟兄弟说:孩子这么小就学得这般坏,将来还不知道要怎样呢!趁着还能管的时候好好管一管,千万别让孩子走了弯路。
因着心中不爽,尤老娘三人没吃午饭就家去了,正月里欢欢喜喜地出门,最后却是败兴而归。
又在家歇了两日,尤氏发来帖子,请尤老娘她们去宁国府吃酒。
年前宫里刚传出消息,荣国府的大小姐被封为贤德妃。贾氏家族全跟着沾光,宁国府的年酒都比往年办的更气派了。
似乎所有人都把年前刚过世的秦可卿忘在脑后。
尤老娘本就贪恋贾府富贵,如今更是眼热。赴宴之前她早早就替女儿们准备好衣裳首饰,发誓要让女儿们艳压群芳。
尤三姐不愿意凑这个热闹,她假装肠胃不舒服,直接躲了。
尤老娘抱怨她没福气,尤三姐拿出一个大盒子来。
“这是我年前做的绢花,妈你拿去交给大姐姐。”
尤老娘转嗔为喜,“你做的绢花比外面也不差什么了!还是我的三姐儿聪明,有了这个你不去吃酒你大姐也不能忘了你!”
尤老娘又说尤二姐,“这点你得多跟你妹妹学学,你得有眼色,会讨喜。”
尤二姐忍不住抱怨一句,“家里有妹妹一个伶俐人就够了,我可学不来这些。”
尤三姐叹了一声,翻身去炕上躺着了。
这样两个糊涂人,想跟她们生气都嫌累。
尤老娘带着盒子同女儿去了宁国府。
新年时候,宁国府比平时更气派三分。看门的下人们穿上簇新的红色衣裳,又齐整又喜庆。
进了二门有婆子迎尤老娘下车,各处小丫头们头上簪了红色绒花,簇拥着尤老娘母女进了正房。
尤氏去门口迎接母亲妹妹,进屋落座,尤氏迫不及待地问道:“三妹妹呢?怎么不见她来?”
尤老娘叹道:“过年了,她吃东西不小心,吃坏了肠胃,在家休息呢!”
尤氏有些失望,“一年到头能见几次,今日请她,偏又不能来。”
“三姐儿在家也一直惦记着你呢!”尤老娘掏出盒子,“这不,她年前特意做的绢花,就打算过年给你送来的,实在不巧,竟不能亲自交给你。”
尤氏接过盒子,里面竟然装了二十多枝绢花,个个栩栩如生,仿佛真花一般。
尤老娘打趣道:“我还说三姐儿呢!就你心眼子多,会讨你大姐姐欢心。二姐儿笨笨的,这点就不如你。”
尤氏正色道:“母亲的话虽是玩笑,但也不该这样说三姐儿。她待我一片赤诚,这是真心,跟那些小人的鬼心思不一样。我又不是傻子,怎会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被人蒙了眼?”
尤老娘和尤二姐脸上一红,尤三姐是真心,那小人的鬼心思又指的是谁?
尤氏喊来小丫头,让她带着尤老娘和尤二姐去看戏。
等送走了她们,尤氏把纱花倒出来,拆掉盒子的垫布。
垫布下果然放了一封信,尤三姐在信中写道:自己不想出门应酬,所以躲懒了,希望长姐勿怪。另外她物色到一个极好的绣娘,大概一个月后会有结果。最后,希望大姐姐身体康健,好好保养自己,不要太累。
尤氏轻笑一声,把信纸收好。她这个妹妹啊!说话还是老样子,三句两句就把该说的说完,绝不啰嗦半句。
放好了信,尤氏又拿起了纱花。
这里面有牡丹,菊花,玫瑰,绣球花,铃兰,小雏菊等等,做工精致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而且色调清新,与时下那些大红大绿的绒花纱花很不一样,多了几分野趣。
尤氏挑了喜欢的留了几枝,选了一个小巧的绣球花簪在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