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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的好意让尤三姐有了一点点青春的烦恼。
而对于王五丫和李家铺子来说,他们的烦恼更大一些。
李家的大少奶奶最近频频传信过来,训斥王五丫做活不仔细。
荷包的针脚不够细密,配色花样也敷衍。不仅如此,荷包的数量也不如从前。
李家派来的婆子说话很难听,就差指着王五丫的鼻子骂了。
王五丫气得心头冒火也不敢还嘴。钱难挣屎难吃,谁让她现在端着李家的饭碗。
面对李家的压力,王五丫没法子,只得再次把绣娘们聚集起来,让众人挤到她家里。
这下子可坏了,谁都不乐意去王家。
以前,尤三姐最开始就立了规矩,大家虽然觉得麻烦,但渐渐习惯了也就罢了。
现在,大家习惯了在家做活,做的快了慢了没人管,针脚大了小了也没人管,还能偷藏布料。做活累了随便躺在炕上,去了别人家哪有地方躺着?
众绣娘不肯去,王五丫气得放话出来,若是不来,以后这份活也不必做了。
绣娘们没有法子,谁都不想丢了这份活,只能去了王家。
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家过惯了舒服日子,现在就受不了拘束了。
尤其是王五丫苛刻胜过尤三姐许多,众人挨着累,心里还不痛快。
“你这是什么针法,针脚乱成这样!拆了重做!”王五丫尖声呵斥道。
被训的小姑娘忍着气拆掉丝线,王五丫又踱步到下一个绣娘身边,“你是笨蛋吗?花蕊怎么能只用黄色丝线,土气极了!重做!”
任谁被骂了笨蛋都会生气,小姑娘不高兴地辩驳道:“花蕊都是黄色的,以前在三姐儿那就是这么绣的。”
王五丫自视甚高,她最讨厌有人压过她的风头。小姑娘话一出口,王五丫就怒了。
“尤三姐让你这么绣是她蠢,在我这就是不许这么绣!再取浅红色丝线来,好好点缀花蕊!”
王五丫大发神威,众人吓得低头老实做活。
到了正午吃饭时候,众人三五成群地结伴回家,她们一边走路一边抱怨。
“大家伙半斤对八两,她有什么可威风的。三姐儿的姐夫还是大官呢!人家也没像她似的!”
“就是!请我们来这边做活的时候,把话说的天花乱坠,嘴巴甜的像抹了蜜似的,现在却这样……”
还有胆子小一点的姑娘现在还拍着胸口,“她往那一站比我娘还吓人,我渴了都不敢去喝水。”
“罢呦,幸好你没喝。那是她们家的苦井水,又苦又涩。喝那个还不如渴着呢!哪里就渴死了?”
有苛刻的王五丫做对比,众人又想起了尤三姐的好。
“早知道王五丫是这样的人,当时就不该辞了三姐儿那边的活。”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三姐儿那边的事情黄了,我们想回去也不能了。”
说到这里,大家觉得怪没意思的。人家尤三姐好好的,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们的事情,她们先背叛了尤三姐,就算尤三姐那边还用绣娘,她们也不好意思回去了。
众人怏怏回家,胡乱吃了些东西又去了王五丫家里。
下午大家都安静许多,气氛有些沉闷。
正巧李家派了婆子来看做活的进度,王五丫为了显摆自己的能为,连忙把婆子迎进屋里。
“您请看,我让她们聚在一起做活,有我看着,再不会出错的。”
那婆子捂着鼻子挑剔地看着屋里的绣娘,好像这屋子里很脏似的。
有几个城府不深的姑娘露出不悦的神色。
她们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孩儿,每日清晨起来也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净齐整。这婆子不过是个下人,竟敢这般行事。
王五丫为了巴着李家,对待李家来的婆子颇为殷勤。她把自己的辛苦从三分夸张成五分,把姑娘们做的绣活夸成了一朵花。李家婆子僵着脸不理她,不过略坐坐就回去了。
王五丫笑着送婆子离开,心里恶狠狠地骂她老虔婆。
婆子回了李家直接去了太太房里,她是太太的人,只不过最近跟着大奶奶办事。
李太太每天都忙得很,她这会儿正在算家里人情往来的账目,“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婆子躬身说道:“回太太的话,大奶奶派我去看看绣娘们做活,我刚从王五丫那边回来。”
李太太放下账本,她摸着手腕上的金丝镯子饶有兴致地问道:“那边如何?”
婆子不屑地说道:“一塌糊涂,远比不上外面的绣坊。之前王五丫她们都各自在家干活,今日我去了才发现实在不像样子。”
王五丫还是仿照尤三姐以前的模式,一些人负责描花样裁布料,只有几个绣工好的负责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