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月终于抬头看他,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看到一种自信的力量。
“若真到那时,公主必须暂理朝政,稳固军,臣,民心,臣自当竭力辅佐!”
“胡闹!”冷秋月顿时拍案而起,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本宫不过女流,怎可管理朝前政事,拿天下,百姓为玩笑?”
“公主!”张继之紧跟而起,“公主一朝巾帼,身体里留着至纯珍贵的皇家血脉,掌握大权无可厚非!而现在国之难时,若是一国无首,公主可想过会是如何情景?”
“你……”她竟不知如何反驳,她想过需多方法,唯独没有将自己推上高位的打算。现如今从张继之的最终说出这样的话,她又瞬时陷入了两难之中。“可自古以来,哪有女子掌权?”
“此计不过权宜之策,公主代掌朝堂。等到一切安定,找到更好的办法,公主自然可以随时让位。”
冷秋月听罢,又沉吟了片刻,刚准备再说些什么,只见远远地有宫人慌张跑过。冷秋月当即走过去将他拦下,“何时如此慌张?”
那小公公一见是公主,赶忙下跪行礼,冷秋月不耐烦的抬手阻止了他,“行了,说事!”
“是是,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冷秋月不禁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张继之一眼,又问道:“皇后怎么了?”
“娘娘,殁了!”
冷秋月心中一动,原本总是那个女人死了她是该高兴地,但这些日子照顾皇上,心中却莫名的多愁善感了。听闻这个消息,只觉得哪里堵堵的,很不舒服。
“下去吧。”她抬抬手,示意那个小公公可以走了。忽然她又忍不住笑了一声,可脸上却半点高兴也没有,言语中隐隐透着嘲讽,“皇后就这样殁了,那么厉害的一个女人,死的倒是利落。”
张继之知道她心裏难受,看着皇后的死,想的却是皇帝。他们谁都清楚,皇帝也活不久远了。
“公主。”张继之轻轻扶着她,此刻的冷秋月看着让他心疼。
“你说的话,本宫会好好考虑的。”
皇后死了,宫中一片喧哗,冷秋月本一心照料皇帝,无心过问,但是三日后,她看着床上那个已经毫无气息的男人时,只觉得世界都昏暗了。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头疼的出奇,又像是有什么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实难呼吸。
她跪在皇帝的灵为前,茶饭不思,话也不多说一句,甚至是眼泪,想流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她曾经多少次的构想过皇帝驾崩时她的心情,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她却无论您如何也不能像预想中的那般冷静。
回去后的冷秋月,把自己反锁在房中。她任性的发泄着,将整个房间打砸的一片狼藉,实在累了她便蜷缩在墙角边,抱着自己的双腿,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张继之找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混乱成了一片。没有领导的国家是一攻即破的,若不及时挽救,南诏国就会很快亡国。他站在任秋月的屋外,屋内一片安静,谁也不知道屋裏面发生了什么,门也怎么打也打不开。
“撞开!”无奈之下,他只能出此下策。就算是出于对公主身体的关心,他这样做不容置疑。
进门后他便看到那个让人心疼的娇小身躯,他走过去,忘却了主仆尊卑,就那般大胆的将她拥入怀中。看着她难受,他的心如刀绞般,简直痛不欲生。
“公主!”他轻唤道。
冷秋月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俊美的面孔,她心中却想起了自己念念不忘的男人,南宫流商。情到深处,无法自拔,她模糊的理智就那般混淆的投入了张继之的怀里,那般温暖舒适的怀抱,那般让人安心享受的怀抱。
不久之后,冷秋月换上一身华丽的宫装,就那样以高昂的统治者姿态出现在百官面前。她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让人不禁想要臣服脚下。
但尽管如此,女子当政还是受到了不少党派的反对。冷秋月听着他们说论是非,庞大自信的气场却是不容任何质疑。
“父皇驾崩,本宫身为南诏国三公主,虽为女子,却也是皇家血脉。现如今南诏国群臣无首,为了不给敌人有机可乘的机会,本宫必须这么做,代理国政!等到国泰安定,本宫自当退位让贤!”
那日宫殿之上,冷秋月的话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他们不相信这个细弱的女子,但是他们看到了她眼中的坚定。
冷秋月走在前方,后面跟着的是张继之和林远。她一边走着,一边开口说道:“如今,你们便是本宫最信任的人,为了南诏国,本宫希望你们能够不遗余力的辅佐。”
“是!”
冷秋月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看着两个男人,继而又低了低头,“谢谢。”
南诏国皇帝驾崩的消息很快便穿了出去,尤其是西域国,随即便开始蠢蠢欲动。
那日南宫流羽正在军中练兵,他站在高处的城楼上,看着城下整齐划一个队伍,心中慰然。如今解决了南宫流商那个碍手碍眼的家伙,他便可以在无后顾之忧的实行他的下一步计划。
“报!”
“说。”
“报告太子殿下,南诏国皇帝,驾崩了。”
南宫流羽听完这消息,当下便为之一振。勾了勾嘴角,心道果真是天助我也。皇帝驾崩,正是一国最为混乱的时期,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整兵进宫,成功必定是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