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样,那么他就能一举把南诏国收入囊中,得到他想要东西,以及,他想要的人。南宫流商死了,冷秋月必须是他的,他倒是想看看还有谁敢和他抢这个女人!
“吩咐下去,加强操练,务必要有成果。择日便出兵南诏!”
“是!”
南宫流羽随手把玩着腰间的玉饰,明显胜券在握的他在脑中不断勾画着冷秋月那清丽绝美的脸蛋。女人,你只能是我的!
他抽出弓箭对准着远处的靶心,微一使力便射了出去,正中红心。如此十拿十稳,怎么可能有猎物会逃出他的掌心呢?
冷秋月把自己埋在一堆似乎永远也看不忘的奏折里,责任心泛滥的她几乎几天都没来得及合上眼,林远和张继之一直辅佐身边,帮忙处理了很多她不曾想到的事宜,但是后来她方才知道,这样做还远远不够。
“西域国最近有了动静。”林远一进门便开口道。
冷秋月停了停手里的事情,抬头看他,“什么动静?”
“南宫流羽近日来一直在操练军队,而且力度比之平常要强练许多,大有要出征的势头。”
冷秋月也感受到了危机,她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他想趁着这个时机攻打南诏?”
“很有可能!”林远不可否认。
冷秋月突然沉默了少许,来回踱了踱步子,“那,南宫流商呢?”她问这个问题,一半出于公,一半出于私,林远自是明白,但也装作常态,如实道:“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有说法是……”
“是什么?”冷秋月的心顿时一紧。
林远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无可奈何,“说是,被暗杀了。”
她当下猛退两步,险些便踉跄着摔倒在地,她不相信南宫流商会出事!但是之前她的死讯公布于世的时候,他却是那样安静,连寻也不寻她,难道便是那个时候……?
冷秋月不愿想下去,“不可能!”
“公主,你别激动!”林远见势不好便立马安慰,“这不过是小道消息,还当不得真。”
“……”冷秋月闭了闭眼,她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和她这样开玩笑,用这么多让人挣扎痛苦的事情一齐压在她的身上。“最近军队怎么样了?”
“公主代政后,一切已恢复了正常。”
“既然西域国有动静,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你也吩咐下去,加强训练,随时应付来敌!”
“是!”林远最后不放心地看了冷秋月一眼,终是行礼退了出去。
林远走后,冷秋月便跌坐在了地上。南宫流商,你最好是活的好好的,否则等大事一了,我便去寻你!
不过几日,西域国想要动兵的苗头便愈加的明显起来,两国边境的摩擦不断发生,边境百姓民不聊生,死的死逃的逃。那些入侵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冷秋月远在皇城之中,早已心急如焚。
“此时必须派人去解决!如果边境就被他们这么不明不白的给占了,那么后面紧跟着就得长须直入!”冷秋月气道。
“公主新中国可有人选?”张继之问道。
提到这话,冷秋月又有些泄气,“本宫现在,就只有你们两个可以信任的人,朝中大臣对本宫又多有不服……”
“那就让微臣前去可否?”林远请命道。
冷秋月看他一眼,摇头,“不行,军中事务还要多烦你操心,你们现在就是本宫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
“是。”
“这样,”冷秋月又道,“朝中大臣本宫不比你们了解,此时就由你们安排人选,务必办的妥当。”
林远与张继之随即对视一眼,齐声道:“是!”
是夜,冷秋月难得有一日能够睡上一会,她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了。脑中不断的浮现近日来的种种事情,辗转反侧许久之后,她终是起身披上了外袍,走出了富丽堂皇的宫殿。
屋外月明星稀,再过几日便是十五月圆夜,冷秋月的心裏却只能是更加的落寞,在这家人该是团聚的时候,她的亲人却不在了,她所爱的人更是不知所终,生死未明。而她的身上又背负着国之重任,安定完朝内是非,还要时刻提防着外敌入侵。她一介女流,背负如此使命,心中自是苦不堪言。
夜晚的风吹在她单薄的身上,丝丝凉意穿过披风侵袭着她的身体,可她却什么也感受不到,蒙胧的双眼中唯独倒映着那轮皎洁的明月。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论南宫流商现在在什么地方,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是在和她观赏着同一轮月亮。如此想来,倒有了几分安慰。
“公主,您怎么在这啊?这更深露中的,您还是赶紧回去吧,小心着凉。”有懂事的小宫女着急的走过来,又紧了紧冷秋月身上松垮的披风。冷秋月任由着她把自己扶回屋中,抬了抬眼,始终也没让那滴清泪滑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