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后悔。
倚澜楼中。
“温岑,你到底想干什么?”羽渊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气急败坏的看着赖在她房间里不肯走的那个男人。
“羽渊,我是冷谦。”冷谦好心提醒她。
羽渊深吸了一口气,手几乎伸到了发间欲拔下金簪,又放了下来,“冷谦!”
四年没见,温岑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原先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不是才失神落魄的离开了吗,如今怎么又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而冷谦看着羽渊,终于不再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虽然脸上明显带着不耐与怒气,却也让冷谦觉得开心。
羽渊,从今往后,我会陪在你身边。
亏欠你的那些,我都会加倍补回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抛下你一个人。
第二日,徐员外中毒身亡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南宫流商与冷秋月正在家里吃早饭,隔壁的王大婶来敲门,冷秋月刚一开门,就听到她带着喜悦的声音,“冷秋月你知道吗,徐员外死了!”
冷秋月想起昨日来他们家,跟温岑说他就是羽渊的主子的那个玄衣男子。
一时间恍然如梦。
她呆呆的走到屋里告诉南宫流商这个消息时,南宫流商却没有惊讶的表情。
从徐沐昨天来找他和温岑,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的时候,南宫流商就猜到了。
他不是爱和旁人说心事的人,至少现在的他不是。愿意说那么多,只是因为他太寂寞了,寂寞的再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徐沐一直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到此刻,南宫流商才发现了这种陌生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他和徐沐,其实有些像。有时候看着徐沐,就像是看着另一个自己。
可惜啊。南宫流商微微叹了口气。
冷秋月也看出了南宫流商脸上有些惋惜的表情,不欲在说起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拉了拉南宫流商的衣袖,“南宫流商,快吃饭,一会菜都凉了。”
南宫流商点了点头,看向冷秋月时,眼里是满满的温柔与宠溺。
不论怎样,只要秋月还在他身边,他就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
他也会保护好秋月,无论是楚南思和温岑,还是北念和徐沐,那样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在他和秋月身上。因为他绝对绝对不会丢下冷秋月一个人,更不会让她被别人欺负。
吃完饭,南宫流商去院子里的小花圃里拔草,冷秋月则在一旁看着。
“南宫流商南宫流商,那,那有一棵草。”
“那那那,那还有一颗。”
“哎呀,南宫流商,那有只虫子,你别让它吃了我的花……”
南宫流商听着冷秋月有些聒噪的声音,却不觉得厌烦。冷秋月自从出了宫之后,性子越来越活泼起来,这也是南宫流商乐见其成的。
只是……
“哈哈哈,南宫流商变成大花脸了!”冷秋月将手上沾着的泥土,趁着南宫流商不注意抹到了他脸上,然后在一旁大笑。
南宫流商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了,她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越长越像小孩子,原先的成熟稳重都哪里去了!
而一旁大笑的冷秋月像是看出了南宫流商的心思,装出一副羽渊可怜的样子,“南宫流商,你会不会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南宫流商叹了口气,直接抓过冷秋月的手,在自己脸上擦干净,“这下能证明我够喜欢你了吧。”每回都用这招,偏偏自己每回都受不了她看着自己时候那可怜巴巴的眼神。
原先还一脸忧伤的冷秋月立刻又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南宫流商最疼我了。”
南宫流商一本正经,“嗯。”然后趁冷秋月不备,将自己手上的泥也抹到了她脸上,“这才叫贫贱夫妻,有福同享。”然后无视冷秋月的抗议,拖着她回去洗脸。
两个月之后,冷谦已经开始时不时拖着羽渊来冷秋月和南宫流商家里串门了。
徐沐死之前,便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徐宅留给了羽渊,倚澜楼则交给了木袭,还交代木袭,若是羽渊想离开倚澜楼,不要拦她,若是她一直没有走,倚澜楼,就会是她一直的家。而等他死了,就将他和北念葬在一起。
羽渊在得知所有的事情之后,去了徐沐和北念的墓前。看看这个她素未谋面,却命途坎坷的姐姐,还有那个冷面冷语,却一直在帮她的主子。
如果有来世,希望他们能够一生和乐安稳。
而扶柳镇上,这一年发生了许多变化。
没有了恃强凌弱的徐员外,也没了侠盗冷谦与名妓羽渊。
只是多了两对平凡又恩爱的夫妻。
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