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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这是晚餐。”

“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没事,别让他喝醉就行。”

“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才是鸡呢!”

“……”

不出所料,从一踏进向阳小居的大门开始,麻烦就接二连三,一直绵延到溜冰场,最终一发不可收拾。一杯饮料的借口显然解决不了今晚的危机,尽管郑能谅和秦允蓓都嘬得非常慢,杯子还是很快就见底了。当最后一滴樱桃汁极不情愿地钻进吸管时,裘比轼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沙发旁,彬彬有礼地朝秦允蓓伸出了邀请之手:“蓓儿,我们继续吧。”

秦允蓓是一个静不住的人,却很享受刚才那短暂的静坐时光,因为只有郑能谅的安静能感染她。她不想接受裘比轼的邀请,但他今天如此温文尔雅,又大方地请吃请玩,实在拉不下面子拒绝。她偷偷瞥了一眼郑能谅,期待他能挺身而出为她解围,比如拍案而起,一把揽过她的肩头,对裘比轼严正宣告:“这是我的女人!少打她的主意!”

郑能谅果然不辱使命,啪的一声拍案而起,目光如电,气势如虹,伟岸的身姿宛如擎天柱,瞬间让秦允蓓热血沸腾起来。她痴痴地望着他,眼眶中星光点点,只见他轻轻抬起右臂,刚举到裘比轼鼻子底下,身子忽地一晃,整个人软绵绵地栽进了沙发里。

裘比轼愣住了:“啥意思?讹人?”

秦允蓓猛然想起白天在宝辛商城里的那次意外,心头一紧,一把推开裘比轼,扑到沙发上,小心地用胳膊托起郑能谅的后颈,焦急地问道:“你没事吧?!”她本想伸手去试他的额头和脉搏,却忌惮于那异性接触性障碍型脑神经功能紊乱综合征,生怕加重他的症状。

“晕……”郑能谅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字。

裘比轼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奇怪道:“这也能醉?他喝的不是樱桃汁吗?”

“不是醉,他是有……”秦允蓓刚要解释,却被郑能谅悄悄扯了一下衣袖,便收住了嘴。

“过……过敏,”郑能谅抢过她的话,断断续续道,“回宿……宿舍……休息……下就好……”

秦允蓓马上自告奋勇:“我送你回去!”

“我帮你!”裘比轼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献殷勤的好机会,边说边凑了上去。

郑能谅连忙朝后一缩,像只受惊的小鹿钻入秦允蓓的臂弯,颤声道:“香水……过敏。”

声音不大,裘比轼也能听见,顿时尴尬得不知所措。这款高档香水是他托人从国外带来的,初嗅时有柑橘和紫罗兰的清香,细闻则有一股暖暖的皮革味,充满了复古的气息,配上精心准备的双排扣风衣、针织围巾和牛津皮鞋,再辅以操练已久的优雅得体的举止,活脱脱一位成熟稳重的英伦绅士。凭借这套装备,裘比轼已征服了不下十位小女生,对秦允蓓也是志在必得。刚才在向阳小居的庆生会上,虽然受到酒菜香味的干扰,郑能谅还是敏锐地捕捉到这股居心叵测的气息。后来他把秦允蓓从裘比轼的魔爪下解救到茶吧里,裘比轼就一直伺机反扑,见两人喝得差不多了,便马上又朝身上喷了一通绅士香水,卷土重来。结果,这股浓郁的香水味被郑能谅一句话变成了“凶手”。

本来就算裘比轼把整瓶香水浇在秦允蓓的头上,神经大条的她也未必会在意那股香味,眼下听郑能谅这一说,她立刻朝裘比轼皱了皱鼻子和眉头,责备道:“没事瞎喷什么?过敏会出人命的!”

“稳重儒雅”的裘绅士顿时乱了方寸:“我……”

“你就别跟来添乱了。”秦允蓓也不听他解释,下达完命令就扶着郑能谅走出大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西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