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能谅提了提腰带:“嘘嘘。”
他这不经意的一答,引起了胡娇粉身上蝴蝶效应般的连锁反应:那坑坑洼洼的脸蛋宛如一沓被投入火堆的纸钱,瞬间一黑一红,烟焰四起;净爽娇嫩的眉头瞬间攒成一团,仿佛被轻薄了的含羞草;轻飘飘的脑袋被橡胶般柔韧的脖子用力一弹,向后疾闪,生怕被“嘘嘘”这个粗鄙的字眼玷污了高贵的节操。
郑能谅假装没看见她的反应,指着“神秘花园”,一脸神秘地提醒裘比轼:“在这儿约会可要加倍小心呢,猫猫狗狗还有很多不三不四的人经常随地大小便,草丛里、树叶上、凉亭角角落落……到处都有他们留下的肥料,晒干风干了也看不出来,味道和细菌却都还在的。而且坏人非常多,听说前阵子还出过什么耍流氓的事来着……咳,反正又脏又乱不太平,可别让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受委屈了。”
听完这番话,胡娇粉眼睛瞪得老大,身子微微颤抖,立马冲到路灯下,前前后后仔细检查高跟鞋,上上下下使劲拍打连衣裙,还举起胳膊像给烤鸡翅膀刷油似的来回嗅,终于发现了异常,怪叫一声,飞快地打开坤包,匆忙揪出一小袋湿纸巾,胡乱扯了两张,在右手小臂上拼命搓擦起来。
“我就说吧,这地方太脏。”郑能谅抬手在鼻前扇了扇,“擦不干净了,余味绕梁,三日不绝。”
“绝你个大头鬼!”胡娇粉气急败坏,也顾不上尊贵的身份和清高的姿态,将湿纸巾一丢,就要冲上前去教训他。不料她左脚高跟鞋的鞋跟卡在了水泥地上的一道裂缝里,咔嚓一下,将她绊了个趔趄,掀翻在地。
“哎哟!”一声惨叫揪起裘比轼的耳朵。他咕咚咕咚地滚到胡娇粉面前,满头大汗地蹲下身子:“粉粉,伤哪了?”
胡娇粉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呜呜,这裏,呜呜……”
郑能谅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还意外摔伤了,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便跟上去一看,胡娇粉的膝盖上嵌着一些碎石片,露出一道两寸多长的血口子,宛如一张垂涎欲滴的大嘴。胡娇粉也咧着大嘴,一边哭叫一边用手去捂伤口。
郑能谅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别碰伤口,会感染的,来,用这个按住它。”
胡娇粉哪还听他的,一把抓起地上的坤包劈头盖脸甩了过去:“滚!”
“唉……”郑能谅离得近,又没防备,话音未落,脸就被坤包砸了个正着。
令裘比轼和胡娇粉没有想到的是,被坤包砸中的郑能谅就像一只鼻子受到猛击的大笨熊,晃了一晃,轰然倒地。
郑能谅也没想到,一只坤包也能开启盗格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