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姑娘,”严琥珀乐道,“好玩吗?差点把自己给烧了,哈哈哈……”
“好玩着呢!”兮兮没好气地回答道。
这时,韩筝跑了过来站在坡下问道:“兮兮,你没熏着吧?还好吗?”
“没事,”兮兮揉了揉咳得发疼的嗓子说道,“咳两声儿就没事了。只是我这脸指定是没法见人了,我得去洗洗!”
“那你下来,我跟你一块儿洗洗去!”
兮兮撑起身子,正要往下走时,眼睛又酸痛了起来。她顾着去揉眼睛,没在意脚下是个斜坡,身子一歪就滚了下去!
“兮兮!”韩筝想伸手去接已经来不及了,就连严琥珀的第一反应也是伸手想去拉兮兮,可惜他旁边隔着元胤,根本够不着。倒是元胤一脸冷淡,抄着手,眼睁睁地看着兮兮像个小毛球似的滚下了小坡,没有丝毫想拉她的意思,即便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办到。
“疼啊!”兮兮躺在柔软的泥土草地上哀嚎了起来。韩筝忙把她扶了起来,冲元胤质问道:“哎,你算个男人吗?伸手拉一下她不行吗?连你旁边站的这个都知道伸手出来,别告诉我你的手是残的!”
“驴只会踢人,不会拉人。”元胤面无表情地吐了这九个字出来。严琥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主子啊,您绝啊!这新仇旧怨一块儿出了啊!
“什么?什么驴子?”韩筝不解地问道。
“别问了,韩筝!”兮兮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抬头看了元胤一眼道,“我也没指望谁拉我一把,横竖我命大着呢,摔不死的,走了!”
“太过分了!是个男人吗?真没趣儿!”韩大小姐很不服气地念叨了几句,然后跟兮兮走了。
严琥珀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姑娘的背影,又看了元胤,抿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了。等谷草都烧完了,戏台上开了傀儡戏,唱的无非是《薛丁山西征》之类的隋唐演义段子。大部分人都聚拢到台前,一边喝酒吃花生一边盘腿坐在地上听唱戏。
今晚的酒都是免费的,是各家酿的米酒混在一块儿供大家饮用,另外还有些土花生土核桃之类的小零嘴儿。一位老婆婆极是热心,端了两碗酒递给严琥珀道:“莫瞎站着看呀!喝酒喝酒!乡下人酿的米酒一点都不掺假的。”
严琥珀接过来礼貌地道了声谢谢,然后递了一碗给元胤:“主子,喝一口吧!”
“不喝。”
“喝一口吧,”严琥珀哄道,“横竖来都来了,喝一口只当凑个趣儿呗!”
“不喝。”元胤还是回拒了。
严琥珀正想再劝时,洗完脸的兮兮忽然绕到了他们跟前,伸手就接过了那碗酒。没等严琥珀说话,她就仰头咕噜咕噜地喝光了!
“喂,梁姑娘,那酒是我家主子的!”严琥珀喊道。
兮兮抹了抹嘴,笑眯眯地说道:“今晚的酒没分谁是谁的,端在谁手里就是谁的,我喝进肚子里那就是我的!”
“梁姑娘,你有点不讲理了吧?”
“是我不讲理吗?”兮兮白了一眼旁边不说话的元胤道,“你家这位少爷说了两遍不喝不喝,到底是他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你听力有问题啊?”
“哎……”
“再说了,这么好喝的一碗酒给他凉在一边,你叫这酒情何以堪啊?人家虽是粗制的米酒,可好歹也是酒,又没招惹谁又没得罪谁,长得粗糙也犯法吗?又不是寻不着人来喝,非得进他肚子了,对不对?”兮兮说完又伸手抢过严琥珀手里那碗,三两下就进了肚子,严琥珀想抢都来不及了。
兮兮意犹未尽地晃了晃那两个碗笑道:“两位,不赔了,慢慢在这儿当木桩吧!”
“梁兮兮你……”
兮兮拉上韩筝头也不回地往戏台那边走去。严琥珀一脸气愤地转头问元胤:“主子,她刚才是不是又在骂我们呢?”
“你说呢?”元胤是听明白了的,兮兮刚才那话还是在说昨天丢了她香囊袋子的事,估摸着心里有气儿,这才变着法儿地把他又酸了一通。他转身道:“走吧,琥珀!”
“不是啊,主子,好歹来一趟,总得尝尝这儿的米酒吧!您稍等等,我去取两碗来。”严琥珀是个喜欢玩的,跳下小坡便挤进人群里拿酒去了。
元胤站在原地,看着热闹的人群,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心早已与外界的欢笑和热闹断了联系。忽然,他眼角瞟见了一个人影,整个人立马精神了起来――青易?莫非这小子果真上钩了?
元胤浑身上下的血都沸腾了起来,松开抱胸的手,目光如炬地在人群里搜索了起来。可惜人太多了,他一一过目显得有些缓慢且吃力。于是,他跳下下坡,开始在人群里寻找。他知道他的感觉不会有错,青易一准在这儿!
再看见青易,他整个人都被激活了过来,带着满腔的愤怒和敌意,他不停地拨开人堆儿一一寻找。可诺大一个晒坝,几十个人,找起来还真不件容易的事儿!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青易和他一样儿都恨对方至死,与其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还不如现身让青易自己出来。于是,他纵身跳上了戏台上,目光锐利地在人群中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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