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雪回道:“我怎么不来?我相公还在你这儿呢!把人交出来!”
“窦奎都伤成那样儿了,你还想怎么样?昨晚衙门里那三十棍子还不够给你出气儿的?”
“三十棍子?”陌雪叉腰神气道,“三十棍子就能消了我心头恨了?他可真对得起我!居然背着我找你这么个窑子货,还要跟你拜堂成亲,呸!真是臭到一窝去了!我懒得跟你废话,窑子货,把我相公交出来,否则衙门里再去一趟!”
“对!”贞氏附和道,“把我女婿交出来!你凭什么藏着掖着的,小**?把人交出来!”
“我告诉你,姓谢的,”流鸢指着她喝道,“窦奎昨夜里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写了休书了,既然你来了,我还省得跑这一趟了!”说罢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丢给了陌雪。
陌雪弯腰捡起,看也没看就撕得稀巴烂,往流鸢跟前一抛道:“拿休书吓唬我啊?他凭什么休我?少在这儿跟我嗦,把窦奎给我叫出来!要不然今天你这儿绝对没清静!”
“对!把窦奎叫出来说话!想休我闺女,凭什么啊?我闺女哪点对不住他了?儿女给他生了一双,家事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怎么能说休就休呢?”贞氏帮腔道。
“哟,哪儿来的乡下媳妇竟然敢到惊幽城来撒野!”旁边站着的一个黄衫女子尖声尖气地说道,“理她做什么?她这叫私闯民宅!她还有理了?姐妹们,不必跟她客气,好好收拾一顿,出出昨晚流鸢受的气儿!”
话音刚落,那几个涂脂抹粉的女子便和丫头婆子们一块儿朝陌雪贞氏冲了过去。她们也不傻,拿棍子的拿棍子舞,撒石灰的撒石灰,三两下把贞氏母女迷了眼睛,摁住就是一阵拳头棍棒,打得两人嚎天嚎地地乱叫了起来。
陌香和玉桃,以及左邻右舍听见了动响,连忙冲了进去。一阵劝解后,陌香和玉桃这才把两人从人堆儿里拉了出来。
那贞氏发髻凌乱,满面白灰粉,瞧不出点原模样来,两个眼睛哭得像个桃子似的,拽着陌香就哭天喊地了起来;陌雪也好不到哪儿去,披头散发,像个女乞丐似的,双眼怒红着还想再掐一架似的。
“滚!”流鸢指着母女二人喝道,“再敢来放肆,有你们好受的!”
“打了我们就想了事?”陌雪挣开玉桃的手指着流鸢喊道,“没门儿!我现成就去衙门里告你!”
“去告啊!”刚才那黄衫女子扬声道,“你们是私闯民宅!谁请你们来吗?懂规矩不?什么都不懂就回去学学再来!你去告就是了,谁怕谁呀!”
“我跟你们说!”贞氏也缓过劲儿来了,死死地抓着陌香的手说道,“我这二闺女是王爷的侄女!到了衙门里头,看大老爷怎么收拾你!”
“娘!”陌香脸色顿时变了,轻声喝道,“您说这个做什么啊?”“陌香,陌香,”贞氏抹了一把泪珠子,指着流鸢对陌香道,“你跟她说,你叫王爷叫什么?叫王府里那侧妃娘娘叫什么?”
“行了,娘,回去再说吧!”陌香着急地扯了贞氏衣袖一把。
“呵!拿王爷和王妃来压人呢?早干什么去了?要是真的,早就该派了王府的人来收拾我们啊?还用得着你们亲自出马吗?真是不要脸啊!把王府都抬出来了,吓唬谁啊?当我流鸢是第一天到这城里吗?”流鸢压根儿就不相信贞氏的话!
“就是!太不要脸了!”
“怎么不说是皇帝的亲戚呢?我呸!”
“就是两个疯婆子,理她们做什么?”
旁边那些人都嗤嗤地发出了嘲笑的声音。贞氏这下急了,好像几百人在戳她脸皮似的令她难受上火!她急忙转身使了把劲儿,将陌香脖颈上挂着的一块白玉硬生生地扯了下来。那玉线勒得陌香脖颈一阵火辣,不用看也知道,一准有条红色的痕迹。
陌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贞氏便像献宝似的捧着那和田白玉牌子,快步走上前递给流鸢等人看道:“瞧瞧!睁大你们那狗眼瞧瞧!你家有这么好的玉牌吗?这是王府侧妃娘娘前几天请我们去王府吃饭送我二闺女的!你们瞧瞧……”
“娘,您干什么呢?”陌香忙上前夺下那块玉牌,塞进袖子里说道,“您拿这个出来说什么事儿?赶紧跟我回去吧!别在这儿闹了!”
“怕什么!”贞氏理直气壮地红着脸说道,“这是王府的侧妃娘娘送你的,你叫王爷四叔,叫她四婶呢!她们要不信,去王府里问问去!还有――”她又转头对流鸢趾高气扬地说道,“我二姑爷是今年新中的进士老爷,在京里候着派官呢!等他回来了,不把你们一个个的收拾了才怪!去打听打听,叫田易生,去打听打听呀!”
陌香忽然觉着脸皮子臊得慌!旁边那些围观的人眼神变得怪怪的,特别是流鸢那几个女人,目光里有些怀疑惊讶,更多的是那种对仗势欺人的人的嫌弃!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把幽王府和自家相公拿出来说事儿!给母亲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多仗势欺人似的!
贞氏却不以为然,觉得这些是该拿出来炫耀的。她还扬着声儿冲流鸢她们吆喝道:“去!现成打听去!王府里那位王爷认识不认识我们?当初他落难的时候,就住在我们家呢!不叫他收拾你们,是压根儿瞧不上你们这些**荡妇!我告诉你们,老老实实把我大姑爷叫出来,否则今天打了我们的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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