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想不到这么多年你的箭术不但没有生疏,反而还有所精进。”万眉儿娇笑着跑上前去,留下独孤媛凤微微皱眉。
瞳兮自然也随着众人齐唱“吾皇万岁”。只是心裏却踏实了许多,天政帝能压下阿鲁台的威风,这便是最好的结局,先前阿鲁台连中三箭的时候,瞳兮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天政帝赢了以后,一时间气氛热络了许多,在场的汉蒙两族也因为有了共同尊崇的对象而和睦了许多。众王爷、贵戚连连不断的上前敬酒。
脸上除了白玉只色甚少有其他颜色的天政帝,今夜也略微带了一点儿薄醉的微红,眼睛微眯,此时反而不向先前一般带着点儿笑颜,虽然先前的笑也不过是出于礼貌。
瞳兮的眼尾扫过齐云,因为她正在向自己示意,指了指酒杯,又偷看了天政帝一眼。瞳兮手里的杯子一紧,其实齐云提议没错,她身为宫妃之首,自当作为代表去敬一敬天政帝的。虽然万眉儿已经敬了许多次了,早已醉得被人扶了下去。
“臣妾也敬皇上一杯,希望汉蒙两族能永修和睦。”瞳兮并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所以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
因着她本就坐在天政帝的下首,此时又前迈了一步,已然到了天政帝的身侧,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
天政帝的双眼不如平日深邃而宁静,此时仿佛海上起了雾,捉摸不定。他倾了倾身子,拉过瞳兮的手,就着她的酒杯一饮而尽,并顺势将她扯入了怀里,“朕是不是该为‘永修和睦’这句话回敬贵妃一杯?”天政帝拿起他的酒杯硬生生的灌了瞳兮一杯。
动作是这般的轻佻恣意,同平日的他大相径庭,仿佛将她是低等的舞姬一般对待,瞳兮入宫之前,只见过那些纨绔子弟对家里样的舞姬才这般。
瞳兮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逃不开,撇了撇四周的人,幸好早就醉的醉,倒的倒,或者自顾着自己的快乐,放纵去了,阿鲁台左拥右抱抱着天政帝送他的美人,坐都有些坐不稳了。
“皇上醉了,江得启你快将皇上扶进去休息。”瞳兮急急的对一旁的江得启道。
江得启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以他对天政帝的了解,可不是这么点儿酒就能让皇帝醉倒的,可是看这情形,却又不像平日稳重冷峻的帝王。
瞳兮见江得启不动,只好用力挣开,自己扶起了天政帝的右手,“皇上醉了,不如臣妾送您回营休息吧?”
天政帝也从善如流的起身,只是到了帐外,便掠了瞳兮上了逐日,踏月色而奔出。瞳兮只觉得冷风在她耳边如刀子一般刮着。
天政帝拢了拢他的大氅,将她全部裹住,良久才在一处山峰上停住。
此峰孤峰高耸,面临月牙湖,大有一览千里草原的豪迈,风景的确得天独厚,可也犯不上三更半夜顶着寒风来此处赏月吧。
瞳兮有些怕冷的偎紧天政帝,他只是默默的站着,将她罩在大氅里,不言不语。在她打了第一个喷嚏之后,天政帝才稍微有了丝动静,拥了她上马疾驰而归。
瞳兮素来知道天政帝不好伺候,也不好应付,所以对于他的古怪动作也只当是他个人的癖好,并不敢多问多想。尤记得三年前他也有整晚将自己拉到大明宫至高点天凤台,一站一宿的事情。
只是在他俩站在那山顶上的时候,有一个蒙古族的小女孩指着那山顶上仿佛立在月亮里的那一双人影道:“巴图,你看萨仁山上又去了一对情人。”琪木格格格的笑着,“等我长大了你也带我去好不好,听我阿妈说在萨仁山定情的情人会一辈子被月亮女神保佑的。”
“琪木格想汉子了,羞羞羞。”小男孩巴图傻笑着跑上去拉住琪木格的手,“走,我现在就带你去。”
回宫后,瞳兮所忙碌的便是为即将来临的冬至节做准备,也为她的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束帛,家里把那位姑娘准备好了么?”瞳兮回到宫里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
“都找好了,就等着冬至节进宫献舞了。”束帛应道。
“那她长得和那人有几分相似?”
“按娘娘的意思,找了一位七分相似的。”
瞳兮总算是放了心,这计划的关键不过是两步,其中一步就是找一个合适的女子,第二步便是必须能吸引天政帝的。
这第二步却是最难的,也是瞳兮最没有把握的,她完全掌握不到天政帝对女人的喜好,万眉儿活泼天真,慕昭文清秀文静,完全是两种类型,但效果都是一样的好。
且除非是身份“特殊”,否则天政帝很少碰妃嫔以外的女子,于女色上似乎也不是很上心,在他身边伺候的宫女也不乏国色天香,可从没听说有收为妃嫔的。
且这一次,又不能将那女子放在彤辉宫慢慢的寻找机会,必须得一击而中,所以瞳兮不得已之下,只好集思广益,希望三个臭皮匠能顶过一个诸葛亮。
“娘娘!”齐云第一次听到瞳兮的计划后激动得有些奇异。
“姑姑怎么了,这事虽然冒险,但本宫不过是推波助澜,最后的决定权皆在那人的手里,即使被人识破,本宫也能撇得一干二净。”瞳兮不解齐云的激动,这计划她思前想后觉得即使失败,也没什么影响。
“如果被皇上知道你又……”齐云的话没有讲完便忽然停住。
瞳兮笑了笑,“姑姑这本宫也明白,皇上不喜欢本宫干预他纳妃的事,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可全靠她本身,且也正好看看皇上对那位是不是真的上心。”天政帝对独孤媛凤的真实心意对瞳兮来说也极为重要,这关系着她今后与独孤媛凤相处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