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洗凝脂(2 / 2)

皇瓜 明月珰 2084 字 2个月前

“娘娘就笃定了那位会这么糊涂,放着大好的洪福不享,却要拼了身家性命。”齐云问道。

瞳兮自然也不肯定,只是从长信宫传来的消息,至从天政帝冷落长信宫以后,那位的脾气日渐暴躁,夜里难眠,多少次借故请天政帝过去,天政帝都尽力推托。

秋狝的日子里,瞳兮也曾故意观察过,独孤媛凤眼里的嫉恨和羡慕那是怎样也无法掩饰的,所以她想赌一把,输了也不过当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那话本里的女子不也有糊涂到家的么,本宫读来也不甚明白,可是据说那本就是根据前朝才子佳人的真实故事写的,所以,本宫也想验验那位不过双十年华的样子,就真的能耐住这深宫的寂寞?”

齐云这下便不再开口。

“姑姑,玄𫄸你们是局外人,看得想必有时候比本宫还要清楚,这一次不知用什么法子能让她迷住皇上。”瞳兮追问着。

“奴婢想皇上定是喜欢骨子里有些轻佻的女子,听说昭夫人和纯元夫人平日私底下都很大胆,还有人看到她们在院子里就同皇上眉来眼去,好不羞人,皇上却也受得。”玄𫄸有一丝得意的说着她的观察,素日里自己的主子就是太过端庄,所以总不能让皇上满意。

瞳兮脸一红,她自然是明白玄𫄸的意思的,那万眉儿在秋狝时,曾数次当着瞳兮的面与天政帝亲热,两人似乎也不避讳。

“依奴婢看,娘娘平日如果也能这般,皇上也不至于……”玄𫄸仗着瞳兮平日对她的娇宠,说话也有些不避忌。从秋狝回来,瞳兮便感了风寒,也不见天政帝有丝毫的慰问,她还必须强撑着病体,为冬至节繁琐的事情做准备和安排。玄𫄸在私底下对天政帝也颇为不满。

“住口,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瞳兮有些恼怒,想不到玄𫄸居然说出这般轻佻的话,将她与慕昭文她们并提。想成为正妻一直是瞳兮的心病,最不爱听的便是别人将她比作一般的宫妃。

玄𫄸这才敛了声,齐云却跟道:“玄𫄸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皇上恐怕是更喜欢女子主动的。”

“知道了,那便让她主动一些,你们这一提本宫也想起来了,当时聂琼华得幸,也是她主动所至,本宫倒一直忽略了这些。”瞳兮微微一笑,觉得先前对玄𫄸的口气稍微重了些。“可是这些还不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穿什么意思,熏什么样的香气。”天政帝在瞳兮的面前似乎从没表示过对这些的特殊爱好。

“娘娘不用担心,这些事让奴婢来办置,总归尽量像着纯元夫人便没错。”齐云主动承担起这项任务,瞳兮倒也放心,齐云办事,几乎没有出过岔子。

不过尽管如此,瞳兮也依然十分敬业的拿自己去试了试,听说别的宫里都喜欢燃百子蜜合香,宫里的百子蜜合香都有些供不应求,仅在天政帝临幸的时候,有些宫妃才舍得燃此香。据说是天政帝最喜爱的香味,瞳兮甚少熏香,多用果香,并不见天政帝赞过,所以也想试试百子蜜合香是不是真能得到天政帝的一丝侧目。

如果可以,那女子的衣服便可用百子蜜合香熏,或者胜算更大。

所以十一月初一她侍寝的时候便特地燃了此香。

天政帝一踏入神色就不对,眉头紧蹙,“今日怎么改熏此香了?”

瞳兮心裏一动,看来天政帝果然对熏香极为敏感,“听纯元夫人说皇上喜欢此香,臣妾见皇上最近宵衣旰食,怕皇上休息得不好,有伤龙体,所以改熏了此香。”瞳兮自认为说得极为讨喜。再不敢说他素日宵衣旰食,而用了“最近”一词,生怕他再说什么“朕宵衣旰食又不是第一天”之类的话。

天政帝冷冷的看着她,“贵妃如果真的体贴朕,便该知道真正最喜欢的是什么香。”

瞳兮胸口一紧,便知道自己的马屁又拍在了大腿上。红着脸,却不敢问天政帝真正喜欢什么香,这不是自己往刀口上送么,枉她平日还以为自己对天政帝的生活细节皆为清楚。

这百子蜜合香的金贵她早就知道,多少宫妃费了不少力气才能得到一盒,她素来是不愿意用的,她本身就不盼望天政帝能在彤辉宫多留。可惜今日她抱着必胜的心思用了用,才发现她自以为是的了解并不是真的了解。

“将这香撤了,让人来把这恼人的气味扇出去。”天政帝恼怒的起身,走入了彤辉宫的书房。

书房里放的是瞳兮喜欢的果香,她万幸自己没把此处也换成百子蜜合香,因为她就没想过天政帝会来书房。

到此处他的脸色才稍作缓和,“病好些了没?”天政帝忽然冒出一句。

瞳兮一愣,实在没料到天政帝还知道她前些日子病了,“回皇上臣妾已经好多了,太医开了药,让发发汗,那风寒便轻了不少。”

“嗯。”天政帝将一把将瞳兮扯入怀里,他要她的时候,从不成有过什么犹豫,也从不顾忌地点,仿佛只是照例的宠幸,办完事就赶紧走人,这让瞳兮介怀得几乎要绞碎了自己的心。

“皇上,还是回寝殿……”瞳兮大着胆子建议,她对除床榻外天政帝宠幸过自己的地方都十分的敏感,一点儿故地重游的意思也没有,可不想今后自己一到书房,便想起此等不愉快的事情。

“朕不喜欢那个味道。”天政帝冷冷的道。

瞳兮咬了咬牙,“可是,可是臣妾还未沐浴更衣。”她都怀疑自己的脸快被热火烧焦了,她虽直言不出邀请天政帝去温泉,可是这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白。

天政帝的眼睛亮了亮,撕开瞳兮衣襟的手果然停了,“也好。”遂抱了她往彤辉宫里的温泉浴池“漱玉池”去。

再怎么说,温泉侍寝,也比在书房的榻上侍寝要来得更为让人不那么难堪些。

只是瞳兮认为男女之事本就是污秽而不堪一提的事,本就不该是正经女子该思考的事,所以在温泉侍寝的那么一丝丝痛里夹杂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舒服便是她的另一块心病,今日如果不是为了不在书房侍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提起去温泉的,即使在床榻之上倍受折磨,也好过此时事后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