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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少扬走后,初遥就维持着这一个姿势许久未动,连流姝进来唤她,她都是置若罔闻。</p>
“小姐,先喝了这碗药吧。”流姝站在床边,见初遥不动,便将碗放到初遥唇边,但她的唇瓣就是紧紧闭着,流姝想要灌药也灌不进去。</p>
“小姐......”流姝声音有些哽咽,想劝说的也说不出口。</p>
初遥忽然动了下身子,眸光看向容少扬扔在床上的香囊,她将香囊凑近鼻尖嗅了嗅,脸色微变。立刻将香囊拆开,把里面的干花草倒出来,捡起其中的一片,放在鼻尖又嗅了嗅,初遥惨白的唇紧抿起来。</p>
“流姝,后寝殿有谁进来过?”初遥将那片干草叶紧握在掌心,声音沙哑却透着寒意。</p>
“平日除奴婢无其他人入内。”流姝疑惑地看着初遥,道:“小姐,是不是香囊出了什么问题?”昨夜容少扬便问了香囊的事,今天初遥又问,看来滑胎之事并不简单。</p>
初遥眸子沉下,这个香囊在她的手上已经有些日子了,她怎么会不熟悉香囊的气味,昨天傍晚睡下的时候,香囊中还没有夹着般若草的气味,为何一觉醒来,这里头便有了般若草?她滑胎显然不是因为般若草和梦柯草的气味混合,闻了长期而致。</p>
流姝进来之前,她已经疼到几乎昏厥,能有机会动这个香囊的只有比流姝早进来的李瑞芳和将香囊呈给容少扬的龚临。而般若草是事前并没有,那就代表她的滑胎是别的东西导致的,李瑞芳或龚临他们其中一个必事先知道她要滑胎,她的安胎药都是龚临准备的,要动手脚也只有他最方便。</p>
“流姝,宣召龚临。”初遥垂着眸子看着锦被上的干花草,声音沙哑而低沉。</p>
流姝退出后寝殿,还未踏出正殿大门,便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来,他一见流姝便停了下来,喘息着道:“龚太医在太医院服毒自尽了!”</p>
流姝惊诧,小太监将龚临的绝笔信取出来,“这是在龚太医手边发现的,写着皇后娘娘敬启,奴才便送来这里了。”</p>
流姝接过信,急匆匆转身回到寝殿内,低眉将方才小太监的话对初遥说了一遍。</p>
初遥抬手接过信封打开,信纸上面确是龚临的字体,写得内容大致是因没保住小皇子,有负皇恩而愧疚自杀。</p>
看完信,初遥将信紧紧捏着,她的眸光越发的沉。这根本是一场有预谋的戏,有人在暗中cao控着一切。</p>
先是滑胎,再是般若草和梦柯草让容少扬疑是她自己所为,再是龚临自杀谢罪,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恰好。</p>
看来香囊是龚临昨夜呈上时做的手脚,有人为了让他永远闭嘴,就痛下杀机,这封谢罪信多半是龚临被逼着写的。这下死无对证,她想要证明滑胎之事并非她自己所为都难。</p>
其实就算龚临没死又怎么样,容少扬已经将她定罪了,蛇蝎心肠,冷心绝情,偌大的宋府她都可以一把火烧尽,何况是她肚中还未出世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