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幽兰之约伤心绝(1 / 2)

皇后出墙记 桩桩 6330 字 2个月前

到了魏国公府,朱棣自与魏国公寒暄,锦曦去见母亲。

徐夫人最是关心闺阁之事,打量了锦曦半天悄声询问。

“娘,挺好的。”锦曦含糊的回答着,想起朱棣抱着她睡,扭捏起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娇羞之色让徐夫人放了心。

三天回门,再见自己出阁前住的绣楼,别有一番亲切。珍贝陪了锦曦上楼,嘴快的说:“小姐成亲那天,吓得老爷夫人着急得不行,还好王爷遣尹公子回府传询说小姐无事,太可怕了。不知道刺客是什么人呢。”

锦曦笑了笑,几日来已想得明白,结果已经这样了,总要往好的方向去想,没有武功再伤心,可天下不会武功的人多了,也一样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何况,如果找到师傅,没准儿还能解去独憔悴的毒。

第二天入宫,皇上皇后也问及此事,下令务必查个水露石出,燕十七道有线索,也不知道查得怎样了。是什么人想让自己失去武功呢?原本以为是朱棣,可与他纵是争斗,也不见他用卑鄙招术。朱棣的温柔让锦曦空落的心感觉到甜蜜,竟冲淡了失去武功的伤心。她相信终会有水露石出的一天,倒也不急。

“珍贝,你与大哥好么?”

珍贝脸一红,轻轻摸着小腹:“我有了。”

锦曦吓了一跳,高兴地笑起来,赶紧拉珍贝坐下:“你怎么不早说?还陪我在园中走这么久,你坐下,我倒茶给我喝,”她随手去拿茶壶,一抹绿意映入眼帘。锦曦心中一跳,拈起一片兰叶。

难道李景隆半夜还来绣楼么?她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兰叶新鲜,肯定必是李景隆知道她今日回门留下的。他想说什么呢?

她细细地看着兰叶,上面隐隐的几道痕迹。锦曦凝目细看,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她稳稳地倒了杯茶递给珍贝:“今晚我留下,想和母亲说说话儿。”

朱棣听锦曦说要留在魏国公府住一晚,眼睛就盯着锦曦打转。脸上看不出喜怒,所有的情绪都化作唇边若有所思的一抹浅笑。

这样的神色让锦曦心裏发虚,始终不敢看朱棣的眼睛,然后那片兰叶让她心动,让她只能选择留在府中。锦曦硬着头皮道:“我想陪娘一晚。”

徐夫人不知就是,微笑道:“锦曦就是小孩儿脾气,这嫁出去的女儿,回门就成了,都在南京城里,又不是天远地远瞧不见了。”

听到母亲这样说,锦曦大急,她今晚非留在府中不可,眼珠一转撒娇道:“珍贝有孩子了,锦曦有体已话对她说。”

她抬起头小心地看了眼朱棣,见他还是不说话,咬咬唇便激道:“王爷这也不肯?”

“嗯。”朱棣见她眼珠乌漆漆地转个不停,想笑又忍住,心裏又总结了一句,锦曦心虚时就会这样。他不想逼她太紧,但又想看她会怎么办,沉住气等着。

锦曦听到朱棣嗯了声,嘴翘了翘,顾不得父母在堂,侧过头气道:“难道嫁入王府连在家住一晚都不行么?”

“锦曦!”徐达很疑惑,出声喝斥她,看向朱棣时却又满面堆笑,“王爷,锦曦从山上回府两年便嫁了,不舍也是有的……”他不知道锦曦为什么这样想留在家里,以为是初嫁还不习惯,出声喝斥锦曦,说话的口气还是向着她的。

朱棣听到徐达出声,轻轻笑了,他拉住锦曦的手柔声道:“瞧你急的,知道你不舍得离府,明日我来接你。”

准了?锦曦大喜,眉开眼笑。却突略了朱棣眼中闪过的算计。

出了魏国公府,朱棣对锦曦笑笑:“天冷,回去吧。明日等我。”

锦曦目送朱棣离开,长舒一口气。不知为何,她对朱棣隐瞒,有点心虚,总感觉朱棣的目光浅浅一瞥就看破她的心事似的。

天黑后锦曦回到绣楼休息。

徐达与夫人没有察觉丝毫异样,叮嘱珍珠好生侍候着。锦曦想,今晚李景隆一定会出现。她点着烛火,砌了一壶香茶静静的等候。

子时刚过,门外悄然出现一道人影,极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李公子几时这般有礼了?平时不是爱走窗户的么?”锦曦静静地说道,想起兰叶上压出的“独憔悴”字痕,一颗心怦怦急跳,如果不是李景隆下的毒,便是他有解药。

她想起被大哥下药失去内功的时候也是李景隆解的毒,不论是哪一个答案,她都要留下来探明真相。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景隆闪身而进,弹手间灭了烛火:“我想与锦曦安静的呆一会儿,不想被人打扰。”

“我都忘了,李公子出现必有月夜清辉,见不得人间烟火的。”锦曦讽刺的说道。

李景隆跨前一步,伸手抓住锦曦手腕。

“放手!”锦曦使劲一摔,手腕巨痛,她怒目而视,“别忘了,我现在是燕王妃!”

燕王妃?李景隆上下一打量,冬夜朗月映得满室清辉。锦曦穿着王妃的品级服饰,雍容高贵。这身服饰像根刺扎得李景隆惊跳起来。

“哼!”他用力将锦曦拉进怀中,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说道,“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啪!”锦曦用力挥出一掌,指着李景隆骂道,“你休想,你纵是下毒废我武功,我也不屑于你!”

李景隆目中阴郁更深,突然低低笑了:“锦曦,我就是喜欢你的性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就知道毒是我下的呢?不是还不能肯定么?”

锦曦冷冷地看着他:“你留下兰叶约我今夜来此等候,是想告诉我,你能解我中的毒么?”

“呵呵,本来是的。”李景隆心情大好,心道,朱棣,你真是帮我大忙了。

“你走吧,我知道是你,刺客当场自尽,死得干净利落,没有证据,现在拿你也无办法,毒,不用你解了,此毒你能解,天下必有解此毒之人。何况……”锦曦嫣然一笑,“何况有我夫君在我身边,他自会保护于我,这武功不要也罢。”

“哦?若你不在意武功,你何必特意留下来?”李景隆现在一点也不着急,他慢慢地逼近锦曦,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锦曦,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我下毒,不过是不喜欢看到你们洞房花烛,对你小施惩戒罢了,我怎么忍心废你武功呢?今日约你,本就是想为你解毒的。”

什么意思?就是不让洞房之夜顺利?下了毒又来解?锦曦疑惑的看着李景隆,这个人做事总让她琢磨不透。

李景隆叹了口气:“锦曦,你眨巴眼睛的时候我总是忘了提防于你,其实你现在才是最危险的。”

“我有什么危险,我连武功都被你废了。你想为我解毒?你就这么好心?不是不希望看到我嫁给朱棣么?”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毒早解了,你的内力无法恢复是因为朱棣另对你下了化功散,你相信么?”李景隆淡淡的吐出这句话来。

他的声音轻柔悦耳,锦曦听入耳中,如响鼓重锤狠狠的敲打着她的心,痛得她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惊恐的看着他,难以置信。她的毒解了?朱棣对她下化功散?锦曦秀眉微蹙,手按着心脏的位置,不使劲按着,就止不住破心而出的尖锐的疼痛。

冬夜的月光映着院中的白雪,渐渐的将寒气带入锦曦的骨子里。她想起朱棣的那个吻,温柔的拥抱,缠绵的话语。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的告白……他轻声呢喃说喜欢她,他要她做他的王妃,他说他知道自己想行侠江湖,说如果她武功恢复,他答应不管她。

锦曦失魂落魄的模样让李景隆生出一阵快意。

“怎么?受伤了么?难过了么?”李景隆笑着,突然神色一变猛然握住锦曦的双肩:“你喜欢他了?”

“不!”锦曦尖声喊出来,挣脱他退到窗边。

她的反应比看着她出嫁更让李景隆嫉恨。他咬牙切齿瞪着她,良久才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放在桌上:“这是解药,锦曦,你仔细想清楚,想害你的究竟是谁。”说完跃出了绣楼。

锦曦心头剧震,等到李景隆离开,她才软坐在地上。想起自己对朱棣居然有了好感,居然相信了他,居然留恋他的拥抱,他的浅笑……原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要报仇,原来,他在凤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锦曦埋着头哭了起来。

她原以为和朱棣之间的过往都是闹性子的打打闹闹,至少光明磊落,也不会真的记恨。朱棣亲口说的话犹还在耳边,他说他不会报仇,就算她又给了他一记耳光,他也不着恼。可是现在,锦曦心裏一片灰暗,对朱棣才起的好感瞬间变成了仇恨。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欺骗她?锦曦心如刀绞。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气入侵冻醒了她。锦曦睁开眼,白雪映着月光带入满室清辉,如霜似雪在楼板上结了浅浅一层。

她闭上眼使劲把玉瓶握于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矛盾异常。一个声音是服下李景隆给的解药,另一个声音小声说再信朱棣一回。她万分作难,不愿相信李景隆所说,但直觉却告诉她,李景隆没有撒谎。

在她放开心防之时,居然得知这样的一个消息,锦曦喘了口气,只觉得心悸。

李景隆下毒在先,朱棣下毒在后,他们,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锦曦摇了摇头,心裏一片凄苦。

她把玉瓶贴身藏好,点燃烛火,对镜自揽,细心临下一幅自画像。

像中的锦曦头梳挑心髻,插着阳成公主送的那支红玉镶金点翠攒花步摇。手从步摇上抚过。听说阳成与朱棣同为一母所生,今日回门,她心裏开心特意插了想讨他高兴,锦曦颤抖着手取下步摇放在桌上。不忍再插戴。

幽幽叹了口气,紫玉狼毫轻勾画下裙衫。今日穿的是王妃品级服饰。鸦青色大袖衫,外罩同色比甲,魏紫百褶罗裙,斑谰绣凤滚边花饰。

画到腰间所系丝绦,她的手抖了抖,想起朱棣俯身为她系上玉佩那一刻的心驰神摇,他的深情温柔,自己满心欢喜,羞涩无言,不觉又落下泪来。

画像完成,锦曦怔怔望了半响,在留白处凄然题下:“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是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她把画用玉石镇纸压在桌上。想了想,又将李景隆送来的那片兰叶一同压住,摆上那支步摇。看看天已泛着蓝灰色,锦曦留恋的望了一眼绣楼,打开门走了出去。

徐达和夫人起来,见侍女们面带喜色,齐声道:“老爷,夫人,请往偏厅用早膳。”

二人狐疑地走进偏厅,锦曦笑着迎上前来:“给父亲,娘亲请安!今日锦曦要回王府了,一早起来为爹娘做早膳。”

“哦?锦曦亲手做的吗?为父可要好好尝尝。”徐达心裏宽慰,锦曦回府两年却从不知道她善厨艺。

锦曦扶着徐夫人坐下,亲自为她盛了一碗红豆糯米粥,笑着介绍:“这是干丝小笼,蟹黄蒸包,拌蛰丝,还有这个,是女儿今晨收集梅花上的雪制成的雪露虾饺,娘,你尝尝。”

徐夫人挟起一个虾饺咬了一口,鲜甜无比,笑着拍了拍锦曦的手道:“锦曦嫁了人,真是懂事许多呢,燕王真有福气!”

徐达呵呵笑了,柔和地对锦曦说道:“以后又不是不能回府,你有了两个弟弟两个妹妹,都盼着你回来逗着玩呢。”

“好啊,我可喜欢逗他们,小猪似的……”锦曦见徐夫人皱眉赶紧把后半句话说完,“小猪似的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哈哈!锦曦真会说话!”徐达笑得合不拢嘴。

一名侍从垂手走进报道:“老爷,燕王已前来接王妃了。”

徐达和夫人笑逐颜开,携了锦曦道:“瞧瞧,当初还不想嫁,瞧瞧燕王多疼你,一早就急着来接你回王府了。”

锦曦勉强地笑了笑,心裏隐隐又有一点希望,希望李景隆说的全是假的。她对父母福了福道:“锦曦这就回王府了,爹娘保重,勿以锦曦为念!”

走到前厅,朱棣穿了身降红深衣,金色滚边,还带着一身喜庆。见了锦曦他微笑着走上前来,自然地扶住了锦曦的腰轻声说道:“怎么没睡好的样子,昨晚想我了么?”

锦曦移开脸不肯看他,低头不语。

朱棣意味深长的又道:“不想本王,难不成锦曦留在府中与情郎私会?”

“你说什么?!”锦曦秀眉一挑,面带怒意。

“呵呵,本王可记得从前的非兰最是大气,怎么?开句玩笑都受不了?”朱棣嘴角一弯,凤目中又闪动着锦曦看不明白的神色。似挑衅似戏谑似伤心,种种情感在他的眼中沉淀,偏偏那朵笑容像雪里腊梅,开尽颜色,灿烂之极。

锦曦久久注视着那双眼睛,薄薄的眼皮,将风情展现,极尽魅惑。她低低自语:“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眼神,能在心裏藏住那么多事呢?”

“什么?”

她说的极轻,像一声叹息飘过,朱棣没听明白,挑了挑眉,告辞徐达与夫人,便搂着锦曦上了马车。这次他没有骑马,与锦曦一同坐进了车轿里。

锦曦心中有事,不想搭理他。朱棣也不说话,倚在软榻里盯牢了她。

他耐心很好,昨晚尹白衣守在魏国公府外守到一青衣蒙面人潜入后院,看到锦曦绣楼有灯影一闪映出两个人影,锦曦留下来原来是为了与人私会!

尹白衣道来人武功奇高,而且防备心得,居然跟丢了。朱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堂堂燕王妃,居然借回门之即与人私会绣楼!来人不管是不是下毒之人,就锦曦隐瞒此事,就够他光火。

朱棣想到此处,伸手就捞起锦曦坐在自己身上。不等她挣扎,手撑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了下去。

锦曦困在他怀中,又在车轿内,不敢弄出声响,只闭紧了牙关不让他进入。

朱棣哼了一声,手在她腰间一捏,锦曦吃痒不过,才一张嘴,朱棣已大模大样的吻得深了,他反覆蹂躏着她的红唇,辗转吸吮,直至锦曦呼吸不畅,软软的倚在他怀里。“我想你,锦曦,我一日也不愿让你离开我身边。”

温柔的情话此像一把刀在凌迟锦曦,她再也受不了,泪眼蒙胧地望着他轻声道:“我没武功了,你能让我恢复武功吗?”

她的神情是这样凄楚,双眸带着一线希望一丝企盼,锦曦想听到他说一声好,想听到朱棣告诉她,只不过是在和她斗气,逗逗她罢了。

“呵呵,没有武功就这么难过么?我会保护你,锦曦。”朱棣深深地看着她,让她恢复武功,她就可以随意去见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她会跑得无影无踪,让他找不着她,让他控制不了她。朱棣心思转动,打消了还她武功的念头。

锦曦低下头,两滴泪落下,她哽咽道:“这独憔悴的独真的不能解么?”

“本王会遍寻神医找到解毒良方,恢复你的武功。”朱棣温言劝道,搂着锦曦淡淡地笑了:“怎么?锦曦怀疑我?”

“不是我怀疑你,是你不说实话,难道我中的毒真的没有解么?”朱棣的话让锦曦万念俱灰,她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

朱棣的手僵了僵,恼怒地问道:“是昨晚你见的神秘人告诉你的么?他是谁?毒是他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锦曦想离开他的怀抱,朱棣双臂一紧厉声喝道:“是谁?你瞒着本王去见的人是何人?!”

“你以为我是不守妇道么?问得这般理直气壮!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朱棣一吼锦曦更是气愤。管不了是在车轿中,也吼了出来。

说话间已到了王府,朱棣阴沉了脸不管不顾地抱了锦曦下了马车。周围侍从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锦曦羞愤之极,把脸埋在他胸间不敢见人。

进了来燕阁朱棣放下锦曦沉着脸道:“看来有必要好好和你谈谈了。”

“谈么?那你告诉我既然解了独憔悴的毒为何又要对我用化功散?”

“来人为何想废你武功?本王在新婚之夜放出话去你所中之毒已解,并无大碍,就猜他必会去找你。你以为,你想留在魏国公府的神色犹豫闪烁,本王会瞧不出吗?实话告诉你,本王早令尹白衣和燕衞守在魏国公府外,可惜却叫他逃了……锦曦,你真叫本王失望!告诉我,是谁?来见你的人是谁?!”

朱棣一想到锦曦瞒着他就愤怒不己,面如寒冰狠狠地瞪着她。

“你解了独憔悴,又给我下化功散,是因为不想让下毒之人觉察么?为什么却每次说我的毒解不了,我的武功不能恢复?!”

朱棣不想让下毒之人觉察,想引出幕后之人,又何尝不是想借机欺负一番锦曦,免得她急起来开打自己又赢不了。听锦曦这般问,那点心思无论如何是不想让她知晓的。

他侧过头冷冷说道:“让你知道了,怎么引得出那下毒之人?”

是这样么?一股喜悦从心底里突然就从心裏泛起来,原来是这样么?自己竟怪错了他?锦曦的心雀跃起来,伸手扯住了朱棣的袍角:“那人已露痕迹,你可以解了化功散还我武功了。”

“不行!”

“什么?”

朱棣慢吞吞地说道:“本王还是觉得你没有武功的好。告诉我,那人是谁?!敢破坏燕王娶妃,胆子不小,究竟是何人?”

锦曦猛的明白了,笑容凝固在脸上:“为什么要对我下化功散?为什么不在解毒之后对我说明原委,我自会配合引出下毒之人!原来……原来你所说的话全是虚言,你,你心裏念念不忘往日受我折辱之仇!你压根儿就没忘记在凤阳之时说的话,我真是傻。竟以为你不会报复于我,竟以为……”竟以为你真的喜欢上我。锦曦又怒又伤心,觉得自己被朱棣耍了,而且是用最卑鄙最无耻的手段骗得她动心动情。“呵,下毒之人怕是遂了你的心愿吧?朱棣,你睚眦必报,枉我……枉我还……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