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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殿旁边有个思文阁,宁瑜让人简单收拾了搬过去,皇上下了罚诏,她在奉先殿思过一个月。
晚上天热,宁瑜在屋里看书,平安给她打扇子,平安管不住嘴,可劲儿地跟她唠叨,“娘娘,兰贵妃又病了。”
“……嗯。”
宁瑜瞧她一眼,笑着骂,“兰贵妃病了,你乐什么?”
平安撇嘴:“娘娘之前不在宫里,玉意殿的人可神气了,小兰妃天天带人来我们朝凰殿里耍威风,现在看她们不,奴婢觉着解气。”
宁瑜嗯了一声:“这些话出了门便烂在肚子里。”
平安嘿嘿笑,卖力地扇风,宁瑜手翻着书,目光却游离,爱上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便是兰贵妃这等下场,前车之鉴。
如意从外面进来,给了宁瑜一个眼神,宁瑜阖上书对平安道:“好了,你先出去,我让如意给我捏捏腿。”
平安心里有数的,也不嫉妒如意,乐呵呵地便走了。
“娘娘,信。”
如意从怀中取出信,宁瑜瞧了上头的火漆□□一提,让如意在外守着,她拆了火漆印,倒出信——
顾文受伤了!宁瑜手攥紧了信,她在西北给顾文留了两个心腹保护他,结果他真的被人追杀,看来荣国皇位之争很是激烈。
平安,珍重。
宁瑜抽出信封里的字条,是顾文的字,她抿紧嘴唇,将纸条攥在手中,心发疼,一阵一阵的抽搐。
他定是怕信落到殷钰手上,不敢多说。
如意在外面咳嗽,宁瑜将字条塞到信封里,转身坐到床边,将信封塞到被褥下面,若有若无地露出一角,殷钰走进屋来,笑着道:“在干什么?”
“闲来无事,看看书。”
宁瑜笑着回,问他道:“去看了兰贵妃了吗?太医瞧了吗?可还好?”
“她是心病,好不好就那样,朕去瞧了,一直哭,哭得朕心烦。”这一句话,殷钰说的极为冷漠。
“你来了,那我们便走吧。”
殷钰用玉扇敲了下手臂,嗯了一声抬头问:“去哪?”
老糊涂了他,宁瑜讲道:“皇上不是与我自罚,要去奉先殿跪祖宗的吗?走吧?”
殷钰坐着没有动,漫不经心地道:“不用去了,那都是说出去忽悠老百姓的,做做样子就行。”
“……不好吧?”
殷钰不以为意,抬了下手道:“朕又没做错事,不跪,你想跪朕不拦着,反正疼的是你的腿。”
宁瑜揽了下衣摆坐下来,扯出一个笑:“严于律己才好上行下效,我不想让人说三道四,一会儿我去跪。”
“这是什么?”
殷钰偏过头,瞧见枕下露着一纸信角,他伸手去够,宁瑜急忙拦着他的手臂,“皇上,只是一封家信。”
“朕瞧瞧。”
“皇上!”
殷钰盯着她,漆黑的眸子略微有些阴沉,他笑,“罢了,朕不看了。”
宁瑜松开手从枕下拿了信,亲手递给他,吁了口气讲道:“是我留在容文身边的人来了信,我怕皇上多心,容文被人追杀了。”
殷钰打开信来,也看到了那容文字条上的四个字,他轻笑,“皇后对这个朋友倒是上心,不仅舍命相救,知道他是荣国皇子还要着人贴身保护。”
“我就知道你要多心了。”
宁瑜拿了信丢到一旁,一双眼清透平静,“陛下,荣国的这几个皇子都有自己的势力,哪一个上位都能压得住荣国动荡的局面,只有容文无权无势,他登基为帝压不住各方势力,荣国必定会内乱,于我大盛大大有利。”
殷钰敲着扇子,半晌才道:“容文登基为帝确实对我大盛有利,只是想扶他上位,却是很难。”
“总要试一试,所以我才让人贴身保护他。”
“皇后有心了。”
殷钰笑一笑,用扇头轻轻地一击,敲在宁瑜的手背上。
西北来急报了,殷钰也没有多坐,便去了上书阁,宁瑜坐在床上长长地吐了口气,她故意让殷钰看到信,不管他信不信总好过藏着让他起疑!
而且,这里外到处都是殷钰的人,她来了信怎么可能瞒的了殷钰,所以他才来得这么及时!
晚上,殷钰坐在亭子里看月亮,初月像一道影子一样立在他的身后,他淡淡地问:“你觉着皇后的话可信么?”
“陛下,臣不敢妄言,当初影卫跟着娘娘,娘娘确实是要回来的,而且陛下也看到信了,并没有什么。”
殷钰用扇子敲着手臂,脸色七分淡漠,三分深沉:“凭她的聪明,怎么会让朕瞧见?分明是故意的。”
“可是娘娘回宫这么久,往来的信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自小在军中做的是斥候,在边城做暗探,她的信怎么会让你轻易瞧出异常?你看皇后是千里书信聊家常的人么,信里用的是密语。”
殷钰敲着扇子,目光深远,“她不会千里之远逃出宫只为了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