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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宁瑜与殷钰动身离开西北回京,雪天路滑,路上耽搁了,一月中才回到盛京,正赶上大雪,盛京一片银妆素裹漂亮极了。
快到大盛宫了,宁瑜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往外看,这一进宫门,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不高兴了?”殷钰坐在她身侧问,将她的难过尽收眼底。
宁瑜放下帘子说道:“没有,我怎么会不高兴。”
殷钰抓住她的手,她躲了一下,这是下意识的反应,殷钰紧了紧手,来日方长。
终于是回宫了。
宁瑜回到朝凰宫,朝凰宫上上下下都欢喜的好像过年一样,里里外外的太监宫女都激动的满面红光。平安跟如意欣喜的全没了理智,一会一趟乱七八糟的给宁瑜送东西,衣服,手炉,吃的,茶。
宁瑜喝了盏茶,吃了几口饭,便到华清池沐浴,彻底的洗了个喷香的玫瑰花瓣澡,换了轻薄熏香的襦裙,青丝松挽垂落,左右平安如意随侍,前呼后佣宛如做梦一般。
回到寝殿,宁瑜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她坐在妆台前心事重重,殷钰晚上肯定会过来,她打开柜子取出催.情药。一颗好像不够,上回都没什么用。
宁瑜又多拿了一颗。
“干什么呢?”
殷钰突然进来,宁瑜心一提,她不动声色地将药放回去,笑着起身,“没事,有些不舒服,吃点药。”
殷钰看一眼药盒,眼一沉,“朕晚上不宿在这里。”
她也不用废心,还吃什么催情的药了!!
宁瑜松了口气,太好了,她今晚只想好好安歇,实在没精力应付他。
朝阳宫。
殷钰抓起茶杯,沉了脸,“陶然!”
陶然急忙进屋,殷钰啪地放下茶杯,“茶没了!”
陶然急忙出去,换了满杯的茶进来,陶然小心瞧着皇帝陛下,劝道:“陛下,都喝了四杯了……”
“出去!”
“是!”
陶然走到门口,又被唤住,殷钰托着茶杯,淡淡地道:“朕房里的铜镜不够大不够亮,给朕换个。”
“是。”
……
殷钰放下茶杯,长长吐了口气,桌子掉漆了,司务府的人不知道怎么当差的,他抠了一把,又掉了一大块,真是哪哪都不顺!
他放下龙玉,打开密报——
“……”
宽州知府周来安私贪赈灾款!
找死,刚抬举上去,就打他的脸!
哪哪都不顺!!
亥时了。
“陛下,这就是奴才给您准备的镜子,您看,又大又亮。”陶然随殷钰进屋伺候安置,不忘邀功。
“嗯,你出去罢。”
镜镜果然很大,足有半米多高,打磨的光滑明亮,人照上去纤毫毕现。殷钰站在铜镜前,往左转过半身,又往右转过半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看——
“朕长得这般完美,不喜欢也就罢了,还要吃□□,简直是眼瞎。”殷钰对着镜子背了双手,呵了一声,冷冷一笑。
子时了。
宁瑜散着青丝,抬手按了下脖颈,脖子有些酸,她放下书准备睡觉。如意过来熄灯,宁瑜拢了下头发躺下来,不用分神与殷钰周旋,她心里一派轻松,想必今晚能做个美梦了。
如意转过身,急忙行礼:“如意参见皇上。”
宁瑜刚闭上眼睛,急忙坐了起来:“皇上,你怎么会来?”
殷钰打发了如意出去。
“皇上不是说今晚宿在朝阳宫吗?”宁瑜提起被子遮挡胸口,他说他晚上不住这,她就穿的比较轻薄。
“……朕想你想的睡不着。”
殷钰坐到床边,瞧着她叹气,这话是真的。
宁瑜仔细端详他的脸色,在心里忖度着他是不是吃了□□。
殷钰解了腰间的玉带,脱了衣衫靴子钻进被子里,躺下讲:“睡吧。”
宁瑜松了口气,看来没吃,宁瑜去落了红帐也躺下来,摸了摸枕头,她安心地吁了口气,枕下她藏了□□,方便与他周旋。
殷钰又坐起来,盯着她:“你睡哪呢?”
宁瑜怔了怔,怎么,他要独占她的床?
殷钰掀开被子:“进来,哪有夫妻分被子睡的?”
宁瑜坐着不动:“我们之前都是分被子睡的。”
“所以感情不好。”
殷钰不由分说将她抱过来,被子一拉,这才有了笑脸,他埋头在她颈间,“你身上好香。”
宁瑜警觉,他吃药了?
殷钰亲亲她的脸颊,笑着讲:“睡吧。”
没吃,宁瑜又松了口气,躺下讲:“两个人一起,晚上睡觉容易受风寒。”